书籍名句
聂鲁达诗选
1 、在潮湿的夜里我那披满亲吻的外衣颤抖着听从于夹着电流的精神错乱,骄傲地分裂一个个梦和一朵朵尽情哄我的销魂的玫瑰。 2 、今夜我可以写出今夜我可以写出最悲哀的诗。写,例如,“夜里星繁,星星在远方很湛蓝,打着寒战。”夜风在天空里回旋和歌唱。今夜我可以写出最悲哀的诗。我爱她,而有时候她也爱我。在许多像这样的夜里我曾把她搂在怀中。我在无底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吻她。她爱我,有时我也爱她。谁又能不爱她那硕大而宁静的眼睛。今夜我可以写出最悲哀的诗。想到我不再拥有她。感到我已经失去她。听到辽阔的夜,因为没有她而更加辽阔。诗句跌向灵魂有如露珠跌向牧场。那有什么关系既然我的爱不能挽留她。夜里星繁而她不在我身边。这就是一切。有人在远方歌唱,在远方。我的灵魂不干预就此失去她。我的视线努力寻找她,仿佛要把她拉的更近。我的心寻找她,而她不在我身边。相同的夜刷白了相同的树。那时的我们,如今已不再一样。我不再爱她,确实如此,但我曾多么爱她。我努力寻找凤,试图接触她的听觉。另一个人的。她将是另一个人的。就像她曾经接受我的亲吻。她的声音,她明亮的身体。她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不再爱她,确实如此,但也许我爱她。相爱是那么短暂,相忘是那么长久。因为在许多像这样的夜晚我曾把她搂在怀中我的灵魂不甘于就此失去她。虽然这是她让我遭受的最后的痛苦而这些是我写给她的最后的诗行。 3 、我不爱你,除了因为我爱你。
新千年文学备忘录
1 、珀尔修斯的力量永远来自他拒绝直视,但不是拒绝他注定要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他随身携带着这现实,把它当作他的特殊负担来接受。 2 、我尤其努力消除故事结构的重量和语言的重量为了砍下美杜莎的头颅而又不被她变成石头,珀尔修斯求助于最轻的事物,也即风与云,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只能以通过间接方式去看的东西,也就是镜中的影像。任何解释都会使神话贫化和窒息。对待神话,万万不可草率。最好是让神话栖居在记忆中,最好是停留在每一细节上,省思它们,而又不与它们的形象语言失去联系。珀尔修斯通过把头颅藏起来,而成功地控制了这张可怖的脸,一如他先前通过在镜中观看它而成功地把它割下来。珀尔修斯的力量永远来自他拒绝直视,但不是拒绝他注定要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他随身携带着这现实,把它当做他的特殊负担来接受。蒙塔莱在诗中坦承坚信那看似最易凋谢的事物的永久性,坚信蕴含于最微弱的痕迹中的道德价值:“那擦亮的微光 / 并非火柴的一闪。”对昆德拉来说,生活之重主要在于束缚,在于公共和私人束缚所形成的密集网络,它愈来愈紧地将我们包裹起来。也许,只有智力的活跃性和游移性可逃避这种惩罚在文学的无垠宇宙中,总有 […] 一些可以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的风格和形式……但如果文学仍不足以确保我追求的不只是梦,我就会求助于科学,让科学来为我心目中那一切重量全部消失的想法提供养分。卢克莱修的《物性论》是第一部描写对世界的认识偏向于溶解世界的坚固性的伟大诗篇 […](卢克莱修)首先告诉我们,空虚与实物一样具体。哪怕是在阐述决定每一事件的严格机械性的规律时,他也感到有必要让原子以无法预期的方式偏离直线,从而确保原子和人类的自由。对奥维德来说,任何事物也都可以转变成另一些事物,对世界的认识也意味着溶解世界的坚固性。如果让我来为新千年挑选一个吉祥的形象,我会挑选这个:这位诗人哲学家灵巧地一跃而起,使自己升至世界的重量之上,证明尽管他身体也有重力,他却拥有轻的秘诀,也证明很多人以为是时代的活力的东西——喧闹、咄咄逼人、加速和咆哮——属于死亡的王国,就像一个... 3 、人类的意识从其人类中心论的褊狭中苏醒过来的那种缓慢过程,顷刻间就会被诗化发明废止。
小于一
1 、那是这座城市最神奇的时刻,你可以在凌晨两点读书写作而不需要灯光,建筑物没有阴影,屋顶环绕着金光,看上去就像一套脆弱的瓷器。周围是如此安静,你几乎可以听见一支汤匙在芬兰掉落的叮当声。 2 、白夜……是这座城市最神奇的时刻,你可以在凌晨两点读书写作而不需要灯光,建筑物没有阴影,屋顶环绕着金光,看上去就像一套脆弱的瓷器。周围是如此安静,你几乎可以听见一支汤匙在芬兰掉落的叮当声。天空染上了透明的粉红色,亮得河流那浅蓝色的水彩几乎无法反映它。……在这样的夜晚,很难睡得着觉,因为光太猛,也因为任何梦都比不上这种现实。人不会投下阴影,像水。 3 、大致有两种人,相应地,也大致有两种作家。第一种无疑是大多数,他们把人生视为唯一可获得的现实。这种人一旦变成作家,便会巨细靡遗地复制现实;他会给你一段卧室里的谈话,一个战争场面,家具衬垫物的质地,味道和气息,其精确程度足以匹比你的五官和你相机的镜头;也许还足以匹比现实本身。……第二种是少数,他把自己或任何人的生活视为一种测试某些人类特质的试管,这类特质在试管里极端禁锢状态下的保持力,对于证明无论是教会版还是人类学版的人类起源都是至关重要的。这种人一旦成为作家,就不会给你很多细节,而是会描述他的人物的状态和心灵的种种转折,其描述就是如此彻底全面,以至于你为没有亲身见过此人而高兴。合上他的书就像醒来时换了一个面孔。
里尔克诗选
1 、请走在离别之前,仿佛它早就在你背后,像那刚刚过去的冬天。 2 、杜伊诺哀歌恋人们,如果他们知道缘由,也许就会在夜空里讲出奇怪的、不可思议的话。因为看来一切好像都把我们隐藏起来。瞧:树木却是存在;我们居住的房子仍然屹立着。我们独自飞过所有事物,像风一样不可捉摸。而所有事物都密谋对我们保持沉默,一半也许由于羞涩,一半则像是不可言说的希望。——第二首哀歌天使!如果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而在那里,恋人们在某块说不出的地毯上展示他们永不能在这里弄通的东西——他们那些高飞的心的英勇业绩他们那些快乐的塔,他们那些长期以来竖立着的、没有地面、只能颤抖着互相扶持的梯子,——并且能够全部弄通,在围观者,那数不清的无声死者面前: 那么,这些死者会扔下他们储备下来的、永远隐藏着的、我们不知道的长期有效的最后的快乐的硬币吗,在那一对终于在高兴的地毯上真正地微笑起来的恋人面前?——第五首哀歌我们面前一天也未曾有过那纯粹的空间,花朵朝着那里无尽地开放。那里永远存在着世界并且永远没有一个没有“不”的乌有之地:那纯粹的难以分割的元素,我们不怀欲望地呼吸命运正是如此:站在对立面就站在对立面,别无其他,永远如此我们看到未来,它却看到一切并且存在于一切之内,永远痊愈。而我们:旁观者,无论在哪里,总是转向物体的世界,而从不外望。它充满我们。我们弄好它。它碎裂。我们再弄好它,然后我们自己碎裂。谁这样转动我们,以至无论我们做什么,总是处于某个人要离开的姿势?就像在那最远的山巅,他最后一次俯视他整个的山谷,然后转身、驻足、徘徊——,我们也是这样,生活在这里,又永远在离开。——第八首哀歌为什么,如果这短暂的生命可以安详地以一株月桂的形式度过,比所有绿色都要暗淡些,每一片叶子的边缘上都有细小的波浪(像轻风的微笑)——:那么为什么非得要做人——还要既逃避命运,又仍然渴望命运?……... 3 、死亡是我们掉头而去和未被我们照亮的那一面生命:我们必须尝试去达到我们的存在的最大可能的意识,这种意识既深懂这两个无穷的王国,又受到这两个王国的不尽的养育。——里尔克《致维托德·冯·胡勒维奇》
我的战争都埋在书里
1 、1884年或1885年,狄金森给隔壁送去了一封最难解的短笺,近年来引发了不少关注。放在婚姻困境、丧亲之痛、疾病和忧郁(以及苏带着传教士的热情主持了一所劳工阶级的安息日学校,在德怀特或「圆木镇」)的背景下来读,这封短笺或许算得上是诗人为嫂子鼓劲的一个顶点:黎明或许来之偶然—姐妹—(Morning might come by Accident -- Sister --)夜晚依事而至—(night comes by Event)若相信卡上的最后一行,信仰就被排除了—(To believe the final line of the Card would foreclose Faith --)信仰是怀疑。(Faith is Doubt.) 姐妹— (Sister --)给我看永恒,我就给你看记忆—(Show me Eternity, and I will show you Memory --)放在同一个包裹里—(Both in one package lain)再运回来—(And lifted back again --)做苏,当我是艾米莉—(Be Sue, while I am Emily --)在隔壁,一如既往,无限—(Be next, what you have ever been, Infinity --) 2 、黎明降临或属偶然—姐妹—暗夜则为事件—请相信这短笺的结语,而非信仰—信仰等同于存在怀疑。 姐妹—向我展示永恒,而我向你展示的将是记忆—两者一同被打包掩藏随后又被再次高举—(你)是苏,与此同时我是艾米莉—彼此为邻,你身为无限,始终如一— 3 、维尼给梅布尔·卢米斯·托德讲过一件家庭轶事,它是诗人在封闭空间内掌控个人生活的缩影。一个礼拜天,当时女仆玛格丽特·奥布莱恩还在狄金森家(结束于1865年)。爱德华【非比寻常地执意要求艾米莉该去教堂。艾米莉也特别执意表示她不想去。他命令,她哀求,直到双方都厌烦了。她发现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他们上上下下找了一会儿,只好随她去,其他人去教堂。回家后,还是不见她的人影,他们一下子非常着急,特别是她严厉的父亲……几个小时后,在地下室隔墙内的一张摇椅上发现了艾米莉,她正镇定自若地摇来晃去,是她让老玛格丽特把她锁在里面的,在大家去教堂之前。】
性面具
1 、历史上妇女不长于理性思考并不因为男人限制她这么做,而是因为妇女不需要为了生存去思想。“男人集中与投射的隐喻是肉体与精神两者的回声,没有它们,他在女人的力量面前是无助的”。艺术在本质上与女性更为接近,但是艺术家之所以男性多于女性,即因艺术需要创造、制作、投射,这些正是男性的勾当。艺术是反对自然力骚动最有效的武器。自然中不存在任何美,“美是我们对抗自然的武器”;“美让自然的融化流动得以停止和凝固”;“一切艺术作为对自主物的崇拜,都是偏离流动性的”。“男性集中与投射是自我提高,导向阿波罗思想的最高实现”。男性由于自身的不完满,总需要一个“他者”使自己完善起来,所以“外化”是男人的宿命。男性成为艺术家,便可进入女性特有的自足状态。因此艺术是雌雄同体,是狄奥尼索斯与阿波罗的结合,也是阴阳结合。性面具(sexual personae)即指由日神与酒神精神两种基本信条统御的西方生活和艺术中的人格面貌。早在工业革命之前,雌雄同体的成品就已经出现,像奈费尔提蒂、雅典娜、美少年等,但在中世纪受到遏制。文艺复兴则解放了在古希腊已出现却被基督教中世纪所压制的西方目光,这个目光混合着性与侵犯。当阳刚之气丧失,“颓废”也就产生了。“颓废是一种病态的西方目光,它是一种艺术的窥淫癖之性强化”。它是浪漫派与生俱来的,产生了浪漫主义的矫饰主义风格。“承受着自由带来的沉重负担,‘颓废’这一风格竖立起的是心理性欲和艺术上不可逾越的新的限制。这一客观化和固定化程序滋长了西方的色欲目光”。“颓废文学中性无所不在,不过这时的性更多存在于思想而非行动中。颓废用咄咄逼人的目光包围并冻结了自然中那些动荡不宁的事物,是日神对酒神的一次猛烈袭击。”卡米拉所说的自然也指人类自身的自然欲望,“性是自然的一部分,对于人类来说,性就是自然”。人的自然欲望并不因为文明进步而消失,而是受制于自然自身的法则,“性自由,性解放,不过... 2 、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这两个伟大的西方基本信条,统辖着生活和艺术中的性面具。我认为:狄奥尼索斯是identification,阿波罗是objectification。狄奥尼索斯是移情的,即以同情之心让我们移入其他人、其他地方或其他时候。阿波罗则是西方人格坚硬冷漠的分离主义和绝对思想。狄奥尼索斯是活力、狂喜、歇斯底里、混乱、唯情论——思想或行动皆不加考虑的一视同仁。阿波罗则是强迫、窥淫癖、偶像崇拜、法西斯主义——冷漠和挑衅的目光,固定不变的目标。人类的想象力巡游于这个世界,寻求精神的集中发泄。无所不在地,把自己投入肉体、丝织品、大理石和金属这些易于消亡的物之中,将欲望具体化。西方甚至把言语本身也变成客体对象。而灵与肉完全的融洽是不可能的。我们的大脑是分裂的,大脑从身体中分离出来。阿波罗与狄奥尼索斯之间的争执是高级的脑皮层与老化的边缘系统和卑下的大脑之间的争执。艺术所反应及解决的是秩序与自然之冲突这一永久的人类窘境。在西方,阿波罗与狄奥尼索斯都力求取胜。阿波罗信仰制造了边界线的路线,它是文明的,但是它导致拘泥刻板、约束和压制。狄奥尼索斯则是无拘无束的、疯狂的、冷酷无情、破坏和挥霍的活力。日神精神是法律、历史、传统、习俗和形式的庄严安全。酒神精神则是鲜活的、令人振奋但是野性的,它清扫一些,再重新开始。日神是一个暴君,酒神则是一个故意毁坏文物的家伙。任何过激行为只会导致逆反应,所以西方文化在其复杂的循环中从一个点摇摆到另一点,倾斜其艺术、词语和行动之过分慷慨的贡品。人类将宏伟的成就乱扔在这个世上,我们的故事是广泛的、绚丽的、没有止境的。 3 、Flattery is sexual subordination.Hierarchy is conceptualized eroticism,which is why,as homely Henry Kissinger said,power is the ultimate aphrodisiac.
艾米莉·狄金森诗选
1 、他用手指摸索你的灵魂像琴师抚弄琴键然后,正式奏乐他使你逐渐暈眩使你脆弱的心灵准备好迎接那神奇的一击以隐约的敲叩,由远而近然后,十分徐缓,容你有时间,舒一口气一你的头脑,泛起清凉的泡再发出,庄严的,一声,霹雳把你赤裸灵魂的外衣,剥掉巨风的指掌抱握住森林整个宇宙,一片宁静 1896约18562 2 、我啜饮过生活的芳醇-付出了什么,告诉你吧-不多不少,整整一生-他们说,这是市价。他们称了称我的份量-锱铢必较,毫厘不爽,然后给了我我的生命所值-一滴,幸福的琼浆! 3 、(640)我不能和你一起活着那将成为生活 —而生活已在那边 —在橱柜的背后教堂的司事掌管着钥匙 —他收拾起我们的生活,他的瓷器 —像一只杯子为管家妇所抛弃 —古怪,或是破损 —塞弗尔的新出品更可喜 —旧的,有了裂隙 —我不能和你一道死 —因为一个,必须等着给另一个阖上眼皮 —你,不会做 —而我,就能够站在一旁看着你,逐渐僵硬 —如果没有我自己死的荣幸,冷却的权利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升天 —因为你的脸会使耶稣的暗然失色 —那新的风采在我思乡的眼睛里平淡而且陌生 —只是你的光辉比他的离我近些 —他们会审判我们,怎样审 —因为你,侍奉过天国,你知道,或是,曾经做过努力 —而我,不能 —因为你充满了我的视野 —我再没有眼睛去观赏像乐园那样不洁的美景如果你迷失了,我也愿迷失 —虽然我的名字会由于天国的声誉而有最响亮的声音 —如果你,得救了 —而我,被罚到没有你的地方去 —我自己,就会是我的地狱 —所以我们必须分离 —你在那里,我在这里 —只给门留个缝隙那却是海洋,和祈祷 —和那白色的食粮 —绝望 —约1862 1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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