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悲怀

遣悲怀简介

这是我的梦外之悲,是再难重临的、最悲伤的一部小说。

1995年女作家邱妙津在巴黎自杀身故,翌年遗著《蒙马特遗书》整理出版,令世人震颤;身在台北的文友骆以军,以槛内之身遣无尽悲怀,接力诉说那关于爱与死亡、时间、伤害的故事,正如山鲁佐德以故事拦阻死亡,直到一千零一夜……

骆以军是台湾1960年代出生的一代作家中的“一哥”,《遣悲怀》是他的长篇小说代表作。书名“遣悲怀”典出纪德怀念亡妻的同名文集,表明作家的书写是一次“事过境迁的哀悼/自悼之举”(王德威)。悼亡的对象,自杀而死的作家邱妙津,曾是骆以军的文友。全书主线为与邱妙津对话的九封书信,贯穿“我”的生活描述。现实与梦境交错,文字与记忆纠缠,编织出一幅追问生命、延宕死亡的黑色图景。

这一部小说,作者与死者对话、不断岔开去讲故事的方式,就像《一千零一夜》山鲁佐德讲故事一样,力图使时间停止,延缓死亡的到来。而...

遣悲怀 名言/名句/语录

我若有所悟。像进入一个更庞大更漠然的族类。像宿命性的巨大伤害在那时便已埋下伏笔。 我在那个阴暗干燥的会议室里,绞尽脑汁编织情节地替女主管拟信给一个被欺骗的老诗人(我揣摩他书稿上的文字风格);结果她却躲在这个小房间李写信给我。不,应当说是“伪扮着老诗人”的女主管回信给我要去伪扮其身世内容的女主管自己。 我园里的植物全发狂的生长,像一场精神病院患者的妄梦,像凡·高那幅深蓝底色而前景是一列踮着足尖在寂静中躁狂直立的白花,现在园里至少绽放了三十朵以上的铁炮百合和香水百合,黄色的花粉沾在那些张狂的、如同女人耳垂的白色花瓣上。空气里全是横肆错织的香气。那种香气让人怀疑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罪行。花瓣在未及盛年开满即像被人用手剥除般,一整圈一整圈地跌落园土,只裸着那冒着蜜汁的柱头。而在同一个夜里,又有许多含苞的青绿百合悄悄绽放。我几乎可以听见静夜中,所有植物在喀喀生长的声响。 我们这个时代的启蒙,有太多老家伙在我们眼前自杀。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早在我们懂得翻开他们的书之前,便已纷纷死去。那样的自杀画面如梦似幻,栩栩如生。乃至于我们总错幻以为自己必在很久以前,曾亲临那自杀现场,目睹那慢动作(惟有慢动作才能造型出一种有条不紊,严格控制每一景致姿势的祭舞气氛)的死亡演出。像三岛,是在电视直播的全日本人眼前,切开自己腹部肌肉,持续锻炼了十几年的精实腹肌,就是为了这一刻演出。倘使电视画面特写,那把刃光四射的武士钢刀,慢慢贴近并将屏息刺入割开的,是一具中年男子沉甸甸白乎乎肚脐四周还是一圈黑毛的胖大肚子,效果应该减弱许多吧?或是川端,吸煤气自杀,这使他的脸容,在死后仍像羞涩少女微微泛着粉红。据说这是唯一一种让死亡形貌比生前还要美丽的自杀手法。再不就是投河的太宰治。(您不是在东京时,去近代文学馆看了日本人捞太宰治尸体的照片?小咏不是说要带您去看太宰治死的那条河?您不是说希望死前可以再去东京看一眼那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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