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莫·莱维作品
扳手经典语录
1 、“不,不,我不能什么都告诉你。我要么跟你说说那些国家,要么跟你说说我经历了什么事。但对于你,我还是告诉你我经历了什么事吧,因为这是个挺好的故事。然后你要是真想写出来,就花点儿心思,好好打磨、修边儿,把它敲锤成形,这样你就能写出一个好故事。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我经历过很多,有很多故事。或许你能猜到那些国家的事,那也没所谓。但我要是跟你说了那些地方在哪,我就会惹上麻烦:那里的人虽然好,但他们也有点儿难搞。” 2 、福索内耐心地解释道,差不多就是给他下咒,用邪恶之眼瞪他,给他下降头。“但可能不是要他的命。相反,那时他们绝对不想让他死,因为他弟弟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只想吓唬一下他,你知道,让他突然得病,或忽遇意外,让他改变主意就好,同时让他明白,他们知道如何让别人感受到他们的要求。“ 3 、服务员来了,端来了福索内点的分量堪称壮观的奶酪。她四十岁上下,弓着背,瘦得看得见骨头,直直的头发上沾着天知道的什么东西,而她可怜的小脸看起来像怯生生的山羊。她长长地看了福索内一眼,而他回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满不在乎。她走开之后,他说:“她看起来有点像扑克牌上的梅花J。但是,生活给你什么,你都得接着。” 他努努下巴指着奶酪,带着勉强的热情问我要不要来一点。然后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嚼一边继续说:“如你所知,在这里,姑娘们总是缺男人,我们就变得紧俏。生活给你什么,你都得接着。我是说,厂里给你什么,你都得接着。”
缓刑时刻经典语录
1 、写作并出版《这是不是个人》(If This Is a Man,1960)和《休战》(The Truce,1965)标示了我生命中一次决定性转折,而且不仅就我作为作家的生命而言。随后几年里,我感到自己完成了一项使命,甚至是一项对我来说唯一被清晰界定的使命。在奥斯维辛和漫长的返乡途中,我看见且经历了并非只对自身有价值因而迫切需要被讲述的事。我已经讲述了它们,已经做出见证了。我是一名化学家,有一份不仅足以谋生而且让我全身心投入的职业,我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写任何东西了。 2 、但事情并没有以那样的方式发展。随着时间的流逝,写作已经在我职业生涯边上占据了一个属于它的位置,最终我彻底转向了写作。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关于奥斯维辛的经验远未枯竭。在最初的两本书里,我已经描述了奥斯维辛那些与今天存在历史性关联的基本特征。但大量的细节不断在我的记忆中浮现,而让它们黯然消逝的念头令我感到悲痛。许许多多的人物形象不寻常地从悲剧的底色中凸显出来:朋友,曾经的旅伴,甚至敌人—他们接二连三地来请求我帮助他们活下来,享受文学人物那模糊但长久的存在。这不再是遇难者中那些匿名的、面目模糊的、无声的大众,而是稀少的、独特的个体,在他们身上(即便只是一瞬间)我认出了反抗的意志和能力,因此还有美德的萌芽。 3 、这些故事是在不同的时间和机缘下写就的,因此显然没有经过计划,但这些故事似乎显示出一种共性:每篇故事只聚焦一个角色,而这个人显然不是被迫害的、命中注定的受害者,或者被征服的人,也不是我前两本书献给的那些人,对于那些人我曾着魔般地自问:“这到底还是不是个人?”这些故事的主角毫无疑问是“人”,尽管那些使他们能够活下来并变得独一无二的美德,并不总为普遍道德所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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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莫·莱维 经典语录

普里莫·莱维

普里莫·莱维简介:

莱维1919年出生于意大利都灵一个犹太家庭,成长于法西斯时代,受到当时的《种族法》的直接影响。莱维30年代在都灵大学攻读化学,并最终在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教授帮助下拿到化学博士学位。1944年因参与反法西斯运动被俘,莱维公开了他的犹太人身份,于是被遣送至奥斯维辛集中营。战争结束,他回到都灵继续当化学工作者。1948年,莱维出版了第一本书。此后数年,一直笔耕不缀,...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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