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社会秩序在国家赞助下出现了,对该社会秩序的描述以至批评,自动地把文学降至社会人类学的水平。悲剧是历史酷爱的体裁。如果不是因为文学本身的适应力,我们大概没机会认识任何别的悲剧。如果艺术教导人任何东西的话,那就是变得像艺术:而不是变得像其他人。它不是模仿现实;它是创造现实,或更准确地说,是伸手去拿现实。乐园的理念是人类思想的逻辑终点,因为它,那思想,已不能再进一步了;因为乐园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可以满有把握地说,乐园是绝路;它是空间的最后景观,是事物的终结,是山顶,是峰巅,再也不能从那里向上走——除了走入纯粹的时间;于是才会有永生的概念。社会秩序的同意并不能保证精神活动的统一;个人的美学绝不会完全听任个人或民族悲剧的摆布,就像它同样不会听任个人或民族幸福的摆布。一部艺术作品永远是其时代的产物,因此应以其时代的标准来判断。艺术不是一项民主事业。……艺术和科学。在这两个领域应用民主原则,其结果将是把杰作与垃圾、发现与无知等同起来。艺术是一个线性程序。为了防止它自己回卷,艺术便有了陈词滥调这个概念。因为政治填补的,恰恰是艺术在人们思想和心灵中留下的那个真空。

约瑟夫·布罗茨基

原作者:约瑟夫·布罗茨基

约瑟夫·布罗茨基作品: 《悲伤与理智》 《文明的孩子》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
约瑟夫·布罗茨基简介:

俄裔美国诗人,散文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1940年生于列宁格勒。15岁即辍学谋生,打过许多杂工,很早开始写诗。发表在苏联地下刊物上,1964年受当局审讯,被定为“社会寄生虫”,判刑5年,后来当局迫于舆论压力,在其服刑18个月后予以释放,1972年被放逐后移居美国,起初8年在密歇根大学任驻校诗人,后在其他大学任访问教授,1977年加入美国籍,1987年因其哀...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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