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够、也不愿意取消我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因为违反良心做的事,既不心地踏实,也不光明正大。” 我身子一颤,这些话像一个挑战,令我吃惊。不仅是这些话本身还有他说这些话的语调。这个人敢于说他个人的良心比帝国的利益、世界的利益更有分量。我要把宇宙集中在我的手里,他却宣称一个人就是一个宇宙。他放肆的言论会使世上的人各执己见,无疑是这一点叫小百姓和有识之士土都听入了迷。他在人心中点燃了从前煎熬着安托纳、贝娅特丽丝的这种骄傲的怒火。如果听任他宣讲,他会点醒世人,说每个人都是判断自已与天主关系的法官,也是判断自己行为的法官,到了那时候,我怎么还能叫他们唯命是从呢? 他继续在说,他攻击主教会议。现在我明白了,谈的不仅是主教会议、宽恕、信仰。处于危险中的是其他东西,那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业。我的事业,只有人人放弃了个人的任性、个人的自尊、个人的疯狂后才会完成。教会教导他们的正是这些,教会还要他们服从一种信仰,屈就一种信仰;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这种信仰也可以就是我的信仰:我借教士之口,任意解释天主。如今,若是每个人在自己的良心中去找寻天主,我知道他们找到的不会是我。“谁有审定的权力?”巴尔蒂斯对我说。原来他们维护路德的原因在这里,他们要每个人审定自己的良心。那时,世界会比以前任何时期更加四分五裂应该由一个意志来统治,那就是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