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对长生不老不感兴趣,对孙悟空的诱引也毫不领情。与刘伯钦一样,樵夫也说了“自去”字,颇令人玩味。樵夫否认自己是神仙,而且给孙悟空指了一条路去寻找灵台方寸山,但他自己不去。他不去也罢了,却清清楚楚知道要去灵山胜地的小路,还知道须菩提现今有多少徒弟。得道的路途,他好像比常人了解得多而透,但自己就是不去。 樵夫不去求长生,自己过的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呢?文中所言,“家事劳苦,日常烦恼”,完全不得极乐解脱,但这樵夫偏偏不想要去解脱,也不求解脱旁人,十分奥妙。樵夫站在自己的局限里,他知道再远处就是刘伯钦眼中的鞑靼了,超越他自身经验可以掌握的范围,会遭遇到“不伏我降”的事。樵夫知道自己能力的局限,前提是他知道自己有能但他却有限地去实现,甚至去保护、规避“能”的放纵。斫斫柴有什么不好呢,在花果山当大王有什么不好呢。去了就要和孙悟空一样生存在生死簿外、携带一个族类不死不活、不明不白,在他看来,那才是人生真正的艰困之处。 第九回说道渔翁、樵子一段,也传递出了与之相似的观点。 张稍道:“李兄,我想那争名的,因名丧体;夺利的,为利亡身;受爵的,抱虎而眠;承恩的,袖蛇而去。算起来,还不如我们水秀山青,道遥自在;甘淡薄,随缘而过。”而后,两人关于“水秀山青”有十分奥妙的对诗。包括“无荣无辱无烦恼”、“无忧虑,不恋人间荣与贵”、“无挂碍,无利害,不管人间兴与败”、“性定果然知浪静,身安自是觉风微”、“心宽强似着罗衣”……尤其是“潜琮避世妆痴蠢,隐姓埋名作哑聋”,与其说是在谈论淡泊名利、心定神安的出世情结,不如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入世权衡。 太聪明的人在世间“装聋作哑”,傍身的是并不积极、却又避祸实用的生活力。刘勇强认为:“明中叶文人对生活也持一种适世的态度,以自得其乐为人生的最高境界。他们非常强调一个乐字。”《西游记》在此的渔樵问答则呈现出了这种“适世”的态度。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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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是经历了西行的磨练,孙悟空才逐渐悟到:“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只有到了此时,孙悟空才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越了生死的心魔,进入到永生之境。此中所悟之道固然是佛理,但也可通达俗世。我们每个人在生命之途中难道不也想超越“小我”,求得终极关怀意义上的“放心”吗? 2、但我从来没有流连过这陌生人所经营的生计,我觉得他们是风景,生生不息,却遥不可及。路过捷运站口,与一个又一个连绵不绝的陌生人擦肩而过,无论清晨日暮,多少有了抽象的意味,就仿佛成长之于蓬勃的少年,多少有些冷却的姿态。我努力告诉自己,这就是我的旅居,有一点辛苦、黯然,却没有什么不好。眼前的这一些人,更因为接近生活打拼与辛酸,才显得兢惕励志 3、“善恶到此难瞒不必阶前多叩首;瑕瑜从来了彻岂容台下细摇唇。”然而人间就是能瞒,就是可容,青山多障碍、水中多变幻,怎样…… 4、在上海,我出生于工人新村,从小到大,我住过三个工人新村,至今都是住在新村里,但能表现上海工人阶层日常生活的文学作品是很少的。只要说到上海,人们想起的都是旗袍、背头,老洋房、石库门,但这些意象我都很不熟悉,我也是看来的。和我一样经历的上海年轻人还有很多,我们的父母有的是知青、有的是支内,有的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出国淘金,像我的父亲是海员,海上的工人,我们一起成长起来的工人的后代们当然会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自己对父辈的认识,我们有自己的审美、自己见过的一生一世。这些成长、变迁的故事是我最熟悉的,但我同时也知道,我们的父辈即使费一生辛苦也很难在文学上代表上海。所谓“细民”的“盛宴”,我就是细民中的一员,而所谓“盛宴”,不过是我所见过的婚丧嫁娶的团 5、时光也在马不停蹄的奔跑中将生活的艰辛彻底地交予每个人手中。 6、清汤寡水,也好过遗忘;历历在目,总好过失明。
张怡微

原作者:张怡微

张怡微作品: 《新腔》 《都是遗风在醉人》 《我自己的陌生人》 《细民盛宴》 《樱桃青衣》 《因为梦见你离开》 《哀眠》
张怡微简介:

张怡微,1987年出生,上海作家协会签约作家。复旦大学哲学系本科、中文系文学写作专业硕士毕业,现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中文系博士班。曾获全国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第38届香港青年文学奖小说高级组冠军、第二届“两岸交流纪实文学奖”佳作奖、第十五届台北文学奖散文首奖。作品有散文集《怅然年华》,小说集《青春禁忌游戏》《梦醒》《时光,请等一等》等。2004年获得全...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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