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的静定

据说,最早的钟表来自于中世纪的修道院。但整齐划一的生活秩序从来不会反过来影响日常的时间。仿佛自从有了时间的刻度,我们就自然而然随着钟表的刻度起居、饮食,也随着绝对时间斩钉截铁地累积而日益衰老。繁衍与新陈代谢的更迭难免敦促感伤的蔓延,这便有了在世的追忆。那几天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看看兴建的摩天大楼,又看看公车手扶杆上挂着的假苹果,总会有些恍如隔世的惘然。出生在城市里的人,总是试图在光怪陆离的嬗递中找寻到一个如山水般永恒的存在,得到的却往往是谬悠之说。唯有尚不及被清理的物质,尚留有所能辐射的断代想象,投射于时间的河床,此去经年以来,为不可靠的记忆做着悄悄地订正。 记得王安忆写过一篇关于朱天心小说的评论,文章名为《刻舟求剑人》。文中写道:“开发与草创的情景尚在眼前,转瞬却成了古都。”可就连这样的演绎,如今也并不是地球新鲜事。在大小城市里做一个刻舟求剑人无疑是悲哀的。我想,我们不应该用自己的生命时间作为尺度,丈量城市的兴衰,城市也不需要我们这样做。就像我们不应该用人的健康去丈量地球的危难。就算地球上没有人类,也会有花开花落,会有四季,会有红的、黄的,会有灰的、黑的静物连接时间之谜。人类惧怕寒潮,又怜惜寒英。人间万美,难免起了刻舟求剑的偏执心。可惜但凡欲为万里赠,总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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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是经历了西行的磨练,孙悟空才逐渐悟到:“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只有到了此时,孙悟空才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越了生死的心魔,进入到永生之境。此中所悟之道固然是佛理,但也可通达俗世。我们每个人在生命之途中难道不也想超越“小我”,求得终极关怀意义上的“放心”吗? 2、但我从来没有流连过这陌生人所经营的生计,我觉得他们是风景,生生不息,却遥不可及。路过捷运站口,与一个又一个连绵不绝的陌生人擦肩而过,无论清晨日暮,多少有了抽象的意味,就仿佛成长之于蓬勃的少年,多少有些冷却的姿态。我努力告诉自己,这就是我的旅居,有一点辛苦、黯然,却没有什么不好。眼前的这一些人,更因为接近生活打拼与辛酸,才显得兢惕励志 3、在上海,我出生于工人新村,从小到大,我住过三个工人新村,至今都是住在新村里,但能表现上海工人阶层日常生活的文学作品是很少的。只要说到上海,人们想起的都是旗袍、背头,老洋房、石库门,但这些意象我都很不熟悉,我也是看来的。和我一样经历的上海年轻人还有很多,我们的父母有的是知青、有的是支内,有的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出国淘金,像我的父亲是海员,海上的工人,我们一起成长起来的工人的后代们当然会有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自己对父辈的认识,我们有自己的审美、自己见过的一生一世。这些成长、变迁的故事是我最熟悉的,但我同时也知道,我们的父辈即使费一生辛苦也很难在文学上代表上海。所谓“细民”的“盛宴”,我就是细民中的一员,而所谓“盛宴”,不过是我所见过的婚丧嫁娶的团 4、“善恶到此难瞒不必阶前多叩首;瑕瑜从来了彻岂容台下细摇唇。”然而人间就是能瞒,就是可容,青山多障碍、水中多变幻,怎样…… 5、时光也在马不停蹄的奔跑中将生活的艰辛彻底地交予每个人手中。 6、清汤寡水,也好过遗忘;历历在目,总好过失明。
张怡微

原作者:张怡微

张怡微作品: 《新腔》 《都是遗风在醉人》 《我自己的陌生人》 《细民盛宴》 《情关西游》 《樱桃青衣》 《散文课》
张怡微简介:

张怡微,1987年出生,上海作家协会签约作家。复旦大学哲学系本科、中文系文学写作专业硕士毕业,现就读于台湾政治大学中文系博士班。曾获全国第六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第38届香港青年文学奖小说高级组冠军、第二届“两岸交流纪实文学奖”佳作奖、第十五届台北文学奖散文首奖。作品有散文集《怅然年华》,小说集《青春禁忌游戏》《梦醒》《时光,请等一等》等。2004年获得全...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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