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完成自己的一种方式,也是构建自我法则的一种路径。小说中,裴奈尔说:“既然我不能盲目于生活,而同时又不能接受别人的法则,我如何才能替自己建立起一种法则来?”爱德华的回答很简单:“即是在自身中觅取这法则,即是以发展自己为目标。”纪德对于文学新法则的探索,绝不仅仅是为了制造一场新文学革命,因为所有革命都必须回归到个体的生命中,为文学立法无非是为生活立法,纪德终其一生试图冲破母亲身上带来的清教徒家庭习俗与社会对于同性恋不接受的习俗,哪怕在生活领域完成得非常勉强(我认为他的生活始终处于巨大的自欺与欺人中),他也以极大的强力在文学中推进了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