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名句
一个规矩女孩的回忆
1 、我更愿意拥有世界而不是拥有一张面孔。 2 、造化对我谈论上帝。可是在我看来,对于人类生息的这个世界,上帝显然是完全陌生的。正如深居梵蒂冈的教皇,无需操心现世发生的事情,住在浩瀚天国的上帝,也没有必要过问人间世事的细节。我早就学会了区分上帝的权威和世俗的权威。 3 、有些事情我其实感受非常强烈,永远忘不掉,却能做到绝口不提,这种秉性是我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时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启示之一。人们告诉我的世界,是按固定的坐标和分明的类别和谐地安置的。中性的概念都被排除:要么是叛徒,要么是英雄,要么是变节者,要么是殉道者,没有中间分子;凡是不能吃的果子都是有毒的,人们肯定“我爱”我家族的所有成员,包括最受冷落的叔祖父母。自我牙牙学语开始,我的经历戳穿了这种本质主义。白很少是纯白的,邪恶的黑色隐匿着,我看到的是白不白黑不黑的灰色。只是当我试图抓住它们模糊不清的区别时,不得不倚仗词句,才又回落到了概念分明的世界里。我凭双眼看到的东西,我确实感受到的东西,大概勉强可以归于这个范畴。神话和老生常谈压倒真理。真理无法确切地说出来,我便悄悄地把它塞进微不足道之中。不靠语言帮助的思维既然受挫,我便估摸着语言完完全全地涵盖了现实。因此我可能是受了大人的启蒙,从而把他们视为掌握绝学的人:他们所指是一件事物,而所表达的则为事物之精髓,即如水果之汁。在词语与其表达对象之间,我想象不出有任何距离可容纳谬误。这就是为什么我依循语言而不加批评、查考,甚至情形令我疑惑时亦如此。
第二性Ⅱ
1 、但如果她拒绝夫妇生活的虚伪,她能到哪里去呢?什么命运等待着她呢?当然,她似乎是个非常可恶的泼妇:但是,能要求她去爱她的暴君,并且祝福自己的奴隶生活吗?为了让夫妇之间有忠诚和友谊,sine qua non 条件是他们俩彼此是自由的,具体而言是互相平等的。只要男人独占经济自主,他拥有––––根据法律和风俗––––给予男性的特权,他往往显得像暴君就很自然了,这促使女人反抗和运用诡计。 2 、肉欲之乐在爱的无垠荒漠中占有很小一块炽热之地,它迸发出的光芒是如此强烈,以至人们再也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在这变幻莫测的营火周围,存在的是危险,是未知。当我们从短暂的拥抱或一长夜中起身时,都会重新面临双方所必须应付的生计问题。 而且,即使性爱在婚前就存在或在蜜月时就被激起,它也不会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经久不衰。无疑,忠诚是性爱所必需的,因为两个人在爱情中产生的欲望只与他们个人有关;他们因而不愿意让第三者插足,希望彼此都是别人所不能替代的。但是,这种忠诚只有在它是一时冲动时才有意义,而由于是一时冲动,性冲动的魔力会消失得相当迅速。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它把每个情人,暂时地、肉体地变成了一个其生存在无限的超越中延伸的人;要占有这个人无疑是不可能的,不过至少可以以一种十分特殊的、非常刺激的形式建立接触。但是,当双方由于敌意、厌恶或冷漠而不再想有这种接触时,性冲动的吸引力便消失了。几乎可以肯定它在尊重和友好的气氛中也会消失,因为进入外部世界实施他们的共同设计、因而以超越形式相互交往的两个人,不需要肉体结合;而由于这种结合失去了它的意义,他们甚至会对它表示反感。 资产阶级的乐观主义向已订婚的女孩子提供的肯定不是爱情;它为她树立的光辉理想是关于幸福的理想,这就是说,是在内在和重复的生活中所追求的单调的平衡理想。在某些太平昌盛的年代,这曾是整个中产阶级,特别是地主们的理想;他们的目标不是征服未来和世界,而是和平地保持过去,维持Statusquo [现状]。一种徒有其表却无抱负和热情的平庸,一种周而复始重复着的漫无目的的日子,一种渐渐走向死亡却不问及其目的的生命--这就是他们的所谓34;幸福34;。这种由伊壁鸠鲁和芝诺(Zeno)含糊提出的伪学问,如今已名誉扫地:原封不动地保持和延续世界,现在似乎既不可取,也不可能。男性被动员起来去行动,他的使命是生产、战斗、创造和进取,是向整个宇宙和无限未来超越。但... 3 、相反,在女人身上,一开始就在她的自主生存和她的“他者存在”之间有着冲突;人们向她灌输,为了讨人喜欢,就必须竭力令人喜欢,必须成为客体;因此,她应该放弃她的自主,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因为她越是少运用自有去理解、把握和发现周围的世界,她就越是在世界上找不到资源,她就越不敢确认自己是主体;要是人们鼓励她去做,她可能表现出与男孩同样的活力、同样的好奇心、同样的主动精神、同样的大胆。当有时人们把她当做男性培养时,便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时她就会避免许多问题。指出这一点是有趣的:做父亲的乐意让女儿接受的正是这种教育;由一个男人抚养长大的女子,摆脱了大部分女性的缺憾。可是风俗反对人们将女孩与男孩完全一律对待。我在一个村里见到过一些三四岁的小姑娘,她们的父亲让她们穿短裤;所有的孩子都捉弄她们:“这是女孩还是男孩?”他们想证实一下;以致她们恳求让她们穿裙子。除非她过的是非常孤独的生活,否则,即令父母亲允许她的举止像男孩,她周围的人、她的朋友们、她的教师们,都会不自在。总是有婶婶阿姨、奶奶外婆、堂表姐妹要抵消父亲的影响。一般说来,他对女儿的作用是次要的。压在女人身上的一重诅咒是——米什莱正确地指出过——她在童年时便落在女人手里。男孩起先也是由他的母亲抚养的,但她尊重他的男性特点,他很快便摆脱了她;而她却要使女儿融入女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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