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布罗茨基经典语录/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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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去到这个帝国哪个地方,你都会看到这种栅栏。它是预制构件的,但即使是用人手做的,也总是按照指定好的设计。有一次我去中亚,去撒马尔罕;我正准备好要欣赏那些绿松石穹顶,欣赏穆斯林学校和宣礼塔不可思议的装饰。它们都在那里。接着,我看见了那道栅栏,连同它那白痴式的节奏,我心一沉,东方就此消失。那道窄栅栏的缩小比例的、梳子似的重复性,立即消灭了那工厂院子与成吉思汗古代活动中心之间的空间——以及时间。再也没有比这些木板更远离大自然的了,尽管它们被白痴似的涂上了暗示大自然的绿色。这些木板,政府部门的铁栏杆,每一座城市每一条街道上每一群经过的民众身上所穿的那不可避免的军服式卡其色,每一份早报里永恒的铸钢车间照片和电台里持续不断的柴可夫斯基——这些东西会把你驱向疯狂,除非你学会把自己关掉。苏联电视上没有商业广告;在节目间歇中会有些列宁照片,或关于诸如“春天”、“秋天”之类的所谓摄影练习曲。再加上滔滔不绝的“轻”音乐,它永远没有作曲家,而是扬声器自己生产的。那时,我还不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理性和进步时代的结果,大批量生产时代的结果;我把它归因于国家,以及部分地归因于这个会追求任何不需要想象力的东西的民族本身。不过,我想我不算完全错。在一个中央集权化的国家,难道不是更容易行使和散布启蒙与文化吗?在理论上,一个统治者比一个代表更有机会接近完美(不管怎样,他是这样宣称的)。这是卢梭说过的。很可惜,它在俄罗斯行不通。这个国家,拥有无穷词尾变化的语言,能够表达人类心灵最细微的差别,还拥有难以置信的伦理敏感度(其历史的好结果,那历史在别的情况下都是悲剧性的),因而也具备造就一个文化上、精神上的乐园,造就一个真正的文明载体的所有必要条件。然而它却变成一座单调的地狱,连同其破烂的物质主义教条和可怜的消费主义盲动。
这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如果文学批评家别林斯基在19世纪30年代宣称“彼得堡比所有美国城市更具独特性,因为它是一个古老国家里的新城市;因此它是新希望,是这个国家奇妙的未来”,那么四分之一世纪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就会讽刺地回答说:“这是一座庞大的现代化酒店的建筑——它的效率已经具体化,它的美国风格,数以百计的房间;再清楚不过的是,我们也有铁路,我们也突然变得像高效率的民族了。”用“美国风格”来称呼圣彼得堡历史上的资本主义时代,也许有点儿牵强;但视觉上与欧洲的相似性却是颇为惊人的。况且,并非只是银行和合股公司的门面以其巨象似的坚固性匹比它们在柏林和伦敦的同类物;一个像埃利塞夫兄弟食品店(它还完整保存着,而且运作良好,原因之一是今天可扩充的食品并不多)这样的地方的内部装饰,可轻易与巴黎的福雄媲美。真相是,每一种“主义”都是在一种其规模大到足以嘲弄民族身份的程度上传播;资本主义也不例外。这座城市正在蓬勃发展;人力资源从帝国四面八方涌来;男性人口比女性人口多一倍,卖淫业繁荣,孤儿院泛滥;港湾里的水因出口俄罗斯谷物的船只而翻腾,如同今天它因船只把谷物从国外运来俄罗斯而翻腾。它是一座国际城市,有很大的法国人、德国人、荷兰人和英国人聚居地,更别说外交官和商人了。普希金借“青铜骑士”之口说出的预言“所有旌旗都将以客人身份来探访我们”如假包换地实现了。如果说在19世纪,对西方的模仿肤浅如贵族阶层的化妆和时装(“这些俄国猴子!”一名法国贵族在冬宫出席一次舞会之后叫道,“他们学得多快!他们已胜过我们的宫廷!”),那么19世纪的圣彼得堡连同其暴发户资产阶级、上流社会、花柳社会等,已变得够西化,甚至可以对欧洲怀有一定程度的轻蔑了。然而,这种主要见诸文学中的轻蔑,与传统俄罗斯的恐外症没有什么关系,恐外症常常以论证东正教优于天主教的面目出现。这种轻蔑更多是这座城市对自身的反应,是自称的理想主义对商业现实的...
在伦理学上,这一代人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嗜书的世代之一,这真要感谢上帝。个人关系可能会因喜欢海明威胜过福克纳而闹翻;那个万神殿的等级制,是我们真正的中央委员会。它开始时是普通的知识累积,但很快就变成了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为此一切都可以牺牲。书籍成为第一和唯一的现实,而现实本身则被认为要么是荒谬的要么是讨厌的。跟别人相比,表面上我们的生活都是不及格或作弊的。但是想想吧,那种漠视文学中宣扬的标准的存在,是低等的,因而也是不值得去费心的。我们这样想,而我想我们是对的。我们直觉的偏好,是读书而不是行动。难怪我们的实际生活多多少少是一塌糊涂的。即使我们之中那些能够穿过“高等教育”——连同其不可避免地要向现行制度说空头话和卑躬屈膝——那层层密林而取得成功的人,最终也逃不过文学施加的良心不安,再也维持不下去。结果我们都打些零工,做下人或编辑——或某种无脑的活儿,例如刻墓碑铭文、画蓝图、翻译科技文章、做会计、书籍装订、X光显影。有时我们会突然出现在彼此寓所的门前,一只手拿着一瓶酒,另一只手拿着糖果或花或小吃,彻夜地谈话、闲扯、大骂楼上官员的白痴行为、猜想我们之中谁会先死。但现在我必须搁下代名词“我们”。没有人比这些人更懂得文学和历史,没有人可用俄语写出比他们更好的作品,没有人比他们更深刻地鄙视我们的时代。对这些人来说,文明不仅仅意味着每日的面包和每夜的拥抱。与看上去的相反,这不是另一个迷茫的一代。这是唯一一代找到自己的俄罗斯人,对他们来说,乔托和曼德尔施塔姆比他们自身的命运更迫切。他们不修边幅,但仍能保持优雅,受过他们最接近的大师无声之手的指点,他们像兔子一样奔跑,逃离无所不在的国家猎犬,以及更加无所不在的狐狸,他们衰弱,变老,但依然保持对那叫作“文明”的不存在(或只存在于他们秃顶的头脑里)的事物的热爱。无望地与世界其他地方隔绝,他们觉得至少那个世界跟他们一样;现在他们知道那个世界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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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布罗茨基 经典语录

约瑟夫·布罗茨基

约瑟夫·布罗茨基作品: 《悲伤与理智》 《文明的孩子》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 《小于一》
约瑟夫·布罗茨基简介:

俄裔美国诗人,散文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1940年生于列宁格勒。15岁即辍学谋生,打过许多杂工,很早开始写诗。发表在苏联地下刊物上,1964年受当局审讯,被定为“社会寄生虫”,判刑5年,后来当局迫于舆论压力,在其服刑18个月后予以释放,1972年被放逐后移居美国,起初8年在密歇根大学任驻校诗人,后在其他大学任访问教授,1977年加入美国籍,1987年因其哀...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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