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伯特的作品中,一个充满人类斗争和痛苦的空间,为物体提供了背景,因此一张椅或一张桌之所以珍贵仅仅是因为它免除了人类的属性并因此而值得羡慕。他诗中的物体似乎遵循这样的推论:欧洲文化进入一个善与恶和真与假界限分明的标准已消失的阶段;与此同时,人变成强势集体运动的玩物,这些运动擅长于颠倒价值,于是乎从今天到明天,黑就变成白,犯罪变成值得称赞的行为,明显的谎言变成必须遵守的教条。更有甚者,语言被当权者侵吞,他们垄断大众传播,能够改变文字的意义,使之适合他们。个人被置于双重攻击中。一方面,他必须把自己视为各种社会、经济和心理的决定因素的产物。另一方面,他自主权的丧失获得政治权力的极权本质的确认。这类环境,使得对世事的任何看法都变得不确定。在赫伯特一首诗中,叙述者听到良心的声音,但他无法破解那声音到底要说什么。在另一首诗《福丁布拉斯的哀歌》中,哈姆雷特失败是因为他有“清晰概念”,那等于未为人生做好准备,而讲求实际的福丁布拉斯则相当于对机会主义大唱赞词。赫伯特告诉我们,与根基摇摇欲坠的人类领域相反,物体具有仅仅存在而已的美德——它们可以被看见、被触摸、被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