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惟一有权利看这种极端痛苦的影像的人,是那些有能力去为减轻这痛苦做点事的人——譬如上述照片的拍摄地点军队医院的外科医生——或可以从中吸取教训的人。我们其他人都是窥视狂,不管我们自己是否想窥视。伍尔夫宣称,照片“不是争论;它们就是事实直接对眼睛所说的未经加工的声明”。真相是,它们并非“就是”任何东西,也绝非仅仅被视作事实,无论是伍尔夫或别人。因为,诚如她紧接着补充的:“眼睛与大脑连结,大脑与神经系统连结。那系统通过每个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感觉瞬间就把信息传递出来。”这种敏捷使照片既是客观记录又是个人见证,既是对现实某个实际时刻的忠实复制或转录,又是对该现实的解释——这是文学长期以来致力要达到但实际上从未达到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