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孩子总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重复父母的轨迹。毕竟,我们可以辩称,我们想从自己的父母那里了解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年老;我们还想从他们那里吸取那终极教训:如何死。即使我们不想要这些,我们也知道我们总是从他们那里学习,不管是多么不自觉地。它把生活裸露至最基本部分:它剥掉有关人性的任何错觉。一个孩子永远首先是一个审美家:他对外貌、对表面、对形状和形式作出反应。无论你内心正在发生什么,都要维持外表。我认为,记忆反映你的现实的质量,一点不逊于空想。这世界是一个非常粗劣的地方,并且不配更好。那“是”与“否”很好地、一点不剩地包括了那复杂性,而那复杂性我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发现和建构,并且几乎使我们丧失我们的意志力。记忆比任何事情都更像一个按混乱的字母顺序查阅的图书馆,并且没有任何人的全集。它是遗忘的盟友,它是 死亡的盟友,它是一张渔网,只有一点儿渔获,而水已经漏掉了。大概关键在于根本不应有延续性:任何东西。主要问题是餐桌上的面包、干净的衣服、保持健康。这些是他们的爱的同义词,而这些同义词要比我的好。无人性永远比任何别的东西都容易建构。

约瑟夫·布罗茨基

原作者:约瑟夫·布罗茨基

约瑟夫·布罗茨基作品: 《悲伤与理智》 《文明的孩子》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
约瑟夫·布罗茨基简介:

俄裔美国诗人,散文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1940年生于列宁格勒。15岁即辍学谋生,打过许多杂工,很早开始写诗。发表在苏联地下刊物上,1964年受当局审讯,被定为“社会寄生虫”,判刑5年,后来当局迫于舆论压力,在其服刑18个月后予以释放,1972年被放逐后移居美国,起初8年在密歇根大学任驻校诗人,后在其他大学任访问教授,1977年加入美国籍,1987年因其哀... (更多)

Copyright ©2024 句子摘抄本  |   豫ICP备202410363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