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散文随着托尔斯泰离去的原因,当然是在于他的风格化用语,包括它那公开邀请你去模仿它的倾向。这便给你一个错觉,以为你可以击败他;这也便给了一个安全承诺,因为即使你输给了他,你也仍然可以确保有颇丰富的一一可辨识的!一一产品。但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全不能催生这类东西。除了根本没机会在竟赛中击败他之外,纯粹模仿他的风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某种意义上,托尔斯泰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独一无二的。他的精神追求和他的“运送手段”都没有提供任何重复的可能性。尤其是后者,其情节是根据丑闻的内在逻辑,根据其狂热地加速的句子推进的,包括官僚语言、教会术语、无业游民的黑话、法国乌托邦主义者的胡言乱语、上流社会散文的古典节拍一一无所不包!当代用语的所有层面一一后者尤其构成了种难以想象、无法效尤的行为。 在很多方面,他是我们第一位信任语言直觉多于信任自己的直觉的作家一而且他对语言直觉的信任也远甚于对他的信仰体系的模仿或对他的个人哲学的模仿。而语言也百倍地回报他。其从句常常把他带到比他最初的意图或见解愿意带他去的更远的地方。换句话说,他对待语言的方式更像诗人而不像小说家一一或更像一个《圣经》中的先知,向听众提出要求,不是要求他们模仿,而是要求他们皈依。他是 个天生的形而上学家,直觉地意识到在探索无限,不管是教会意义上的还是人类心灵意义上的无限时,没有任何工具比得上他的有高度屈折变化的母语连同其回旋式句法那样无远弗届。他的艺术绝非模拟:它不是模仿现实;它是创造现实,或更准确地说,是伸手去拿现实。在这个航向中,他实际上是偏离了正教会(或就此而言,偏离任何信条)。他无非是觉得,艺术不是关于人生的,原因之一是人生并不是关于人生的。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艺术如同人生,是关于人为什么而存在。如同《圣经》中的高言,他的小说是获得答案的工具而不是以自身为目标。 大致有两种人,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