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留下的

这样一来,事情越来越明朗了。他大学那些同事都要比他年长,都把他耀眼的前途,包括他在海外取得的声誉,归结于他的家世、他的姓氏,所以都开始孤立他。学生们觉得他过于严格,也没什么用处,他是个很乏味的资产阶级,在耕耘着自己小菜园,根本不顾及现在的形势,总之,他是个阶级敌人。他自己呢,通常既不会自我捍卫,也不会攻击别人,而是会走自己的路。他坚信——我很确信这一点——思路清晰的课程,是学生可以深入思考的一种保证,最终会开花结果。但一切都很难,有天晚上,他用一种满是怨气的语气,对阿黛尔大声说了这些处境然后,他马上压低了嗓门,嘟囔着说,他需要安静,工作已让他很累了,有不少同事联合学生和他作对。一群群年轻人经常会破门而入,进到他正在上课的教室,迫使他中止上课,在墙上场常下流的标语。这时候,在阿黛尔开口说话之前,我有些失了-句。我说,假如你没有那么反动,这些事儿就不会发生上也呢,自从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用一种粗暴的语气对效:“闭嘴,你总是信口开河。” 我把自己关在洗手同里,我忽然意识到,我太不了解他了。我了解他什么呢?他是一个平和的男人,但充满决心,到了顾固不化的地步。他是站在工人和学生这一边的,但他上课和考试的方式是最传统的。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想在教堂里结婚,而且要求不给黛黛洗礼,但他欣赏阿尔诺河流域的那些基督教团体,谈到宗教问题时,他总是无所不知。他是艾罗塔家的儿子,但他无法忍受这个家族带给他的富裕和特权。我平静下来了,我要站在他那边,让他感觉我的情感和支持。他是我丈夫,我想,我们应该多交流。但阿黛尔的存在是一个问题,他们母子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让彼得罗在说话时,一改以往的文质彬彬,阿黛尔跟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是一个没救的低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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