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您会死去,我也会把您忘了,”我说,“这就使任何友谊无法建立,不是吗?” “还是可以建立的,”她说,“即使您把我忘了,我们的友谊曾经存在过,未来无法否认这一点。” 她抬起眼睛,目光弥漫四散 “您会把我忘了的整个未来,我不曾存在过的整个过去,这些我都能接受,因为它们是您生命的一部分;是您才有这样的未来和这样的过去。我经常想到这件事,我对自己说时间不会把我们隔开,只要她的声音哽咽了,又非常急促地接着说:“……只要您对我有些情意的话。”我伸出手。出于爱情的力量,几世纪来第一次,不管过去,不管未来,我又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在这里:一个得到女人爱情的人,一个命运奇异、还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碰了碰她的手指。只要一句话,这层死亡的外壳即将破裂,重新喷出铄石流金的生命岩浆;世界又会有一种面貌,又会有等待、欢乐、眼泪。 她声音低低地说: “让我爱您吧。 几天几年。她又会带了这张布满皱纹的脸,躺在床上;所有的色滑不清、天空娘了,香味凝结了:“你会把我忘了。“她的容貌又会固定在椭圆形镜框内。甚至找不到话说一声:她不在了。她不在哪儿?我看不到周围少了谁。 “不,”我说、“这没用。一切都没用。”“我对您什么都不是吗?”我望了她一眼。她知道我是不会死的,她斟酌过这句话的含义,面觉还是爱我;她能够献出这样一份爱情。如果我还能使用人的语言,我要说:“我所认识的女人中间,她最慷慨,最热情,最高贵,最纯。“但是这些话对我已毫无意义。洛拉已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人。我的手从她手中缩了回来。“什么都不是。您不会理解的。”她在长凳上蜷缩一团,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她孤零零地劳累不;她不得不孤零零地、劳累不堪地让年华逝去,空怀着满腔谁都不需要的热情,换不回半点同情;为着他们、离着他们、对着他们进行奋斗,既怀疑他们,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