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性(纪念版)

在10岁或12岁时,大多数小女孩的确是“garconsmanques”[男孩子气的女孩子〕。就是说,她们是缺少男孩子的某个部位的孩子。她们不仅觉得这是一种剥夺和不公道,而且还认为,她们被迫处于的那种状态是很不健全的。在女孩子们身上,旺盛的生命力受到了压抑,无所事事的活力变成了神经质。她们的过于娇气的工作,无法耗尽她们的过于旺盛的精力。 她们变得厌倦,由于厌倦并为了补偿自己的低下地位,她们任凭自己去做那忧郁而浪漫的白日梦。她们尝到了这种轻易逃避的甜头,失去了自己的现实感。她们屈服于自己的情感,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她们不是在行动,而是在聊天,在聊天时又把严肃的句子和无意义的词汇混在一起,变成了大杂烩。由于被忽视、被“误解”,她们在自恋的幻想中聊以自慰:她们认为自己是小说中的浪漫式的女主人公,孤芳自赏而又自我哀怜。她们十分自然地变得娇气十足。装腔作势,这些弱点在青春期尤其引人注目。她们的不适,以急躁、发脾气和流泪的方式表现出来。她们之所以喜欢大哭(许多女人后来仍保留着这一癖好),主要是因为她们喜欢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这不仅是对她们严酷命运的抗议,也是引人爱怜的一种手段。孩子有时候要屈从于迫害,借口是把他们从“坏习惯”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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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女人是他者,要知道的是,在女人身上,在历史的过程中,自然怎样被攫取了;要知道的是,人类把女性变成了什么。 2、只要女人还想做女人,她的独立地位就会在她身上引起自卑情结;反过来,她的女性特点使她怀疑自己的职业机会。 3、在贝塔里厨房的那个夜晚,我向安德蕾吐露心声,承认自己深深依恋着她,后来我对她的情感逐渐变得不那么炙热。虽然她对我而言依然非常重要,但现在我的世界里有了其他人,也有了我自己:她不再是唯一了。 4、有些少女永远不能体验到真正完整的爱情,她们一生都在追求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女人不会接受她的次要者地位,除非她在这种放弃行为中可以重新变成主要者。可不是吗,她在变成客体的过程中,成了孤芳自赏的偶像,但对他仍成为次要者的无情逻辑,她则予以唾弃。她想成为迷人宝贝,而不是做被人获取的物品。于是,男人们发现这种前后矛盾是无所适从的:她袒胸露肩,裸露双腿,可人们一旦去注视它们,她便会脸红,恼怒。她喜欢刺激男性,但如果看到她已经引起他的欲望,她又会感到厌恶,退避三舍。男性的欲望是恭维,同样也是冒犯。 5、我们想给她的至交好友分送一些纪念品。我们打开她的草编包,里面塞满了毛线球,没织完的毛线,她的吸墨笺、剪刀、顶针,我们一阵激动。每个人都明白事物的力量,生命凝结于其中,比任何时刻都明显。它们静静地躺在我的桌子上,如同被遗弃的孤儿,再也派不上用处,等待着被当作废物丢弃或者找到另一个归宿一一弗朗索瓦丝阿姨送给我的收纳箱。我们把她的手表留给了马塞尔。在解下那条黑色丝带的时候,普佩特哭了:“这太傻了,我不是个喜欢收藏东西的人,只是不能把这条丝带扔掉。”“留着它吧。”试图将生与死合二为一,在不理性的事物面前理性地行事,这些都是徒劳的。在复杂的情感中,希望人人都尽力控制。留下遗愿,或毫无遗愿;拥抱尸骨,或抛弃你所爱的人的尸体,将其葬入坟墓。 6、这就是说,在试图成为上帝的徒劳尝试中,人使自己以人的身份去生存,而如果他对这种生存感到满意的话,他就和自我完全符合了。对人来说,如果他想生存,就必须走向那个他永远也不能成为的生灵;但是,他可以希望这种张力,包括这种张力中所包含的失败。他的存在就是有缺失的存在,但有一种这个缺失的存在方式,它恰恰就是生存。
西蒙娜·德·波伏瓦

原作者:西蒙娜·德·波伏瓦

西蒙娜·德·波伏瓦作品: 《第二性》 《告别的仪式》 《女宾》 《形影不离》 《名士风流 I》 《模糊性的道德》 《一个规矩女孩的回忆》
西蒙娜·德·波伏瓦简介:

西蒙娜·德·波伏瓦 (Simone de Beauvoir,1908-1986),法国哲学家、作家、女性主义者。1945年和让-保罗·萨特等人共同创办《现代》杂志,致力于推介存在主义观点。1949年出版《第二性》,引起极大反响,成为女性主义的经典。1954年凭小说《名士风流》获龚古尔文学奖。她和汉娜·阿伦特、苏珊·桑塔格并称为西方女性学术的三个中心。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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