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男人和女人一样,也被束缚在一个中介性和工具性的范围里,被束缚在次要手段的范围里。工人通过政治行动逃出了这个范围,他表达了革命的意愿;但所谓的34;中等34;阶级的男人,却有意让自己留在这个范围里。雇员、办公室职员和商人,注定要和女人一样重复日常的繁杂事务,认同于现成价值,尊重公众舆论,追求世俗的、无价值而又含糊的安逸,所以他们并不比和他们相随的女性优越。女人在烹饪、洗涮、持家和抚养孩子当中所表现出的独创性和独立性,要比唯命是从的男人更大。他长期以来整天都要服从他的上司,穿着白领衣服,保持着他的社会地位;她则可以穿着随便,在公寓附近闲逛,唱歌,和邻居说说笑笑;她为所欲为,极少有风险,总想一帆风顺地取得某些结果。她不像丈夫那样,生活在必须经常注意外表的气氛中。 卡夫卡写道,除了别的,办公室世界还是个繁文缛节、充满荒唐姿态和无目的行为的世界,它基本上是男性的。女人更熟知现实;当办公室职员画完表格,或把沙丁鱼罐头折算成钱的时候,他除了抽象物什么也没有掌握。在摇篮里被喂养的婴儿,干净的台布,烤肉,始终是更有形的资产;然而正因为她在追求这些目标时感到了它们的(因而也感到了她自己的) 男人在采取行动时必定要估量他自己。女人却由于无能和隔绝,既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也无法对她自己进行估量;她之所以自认为最重要,是因为没有一样重要东西是她可以接近的。 事实上,让一个人的自我真的成为他者而又让他有意识地承认自己是客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二元性纯属梦想。孩子把这种梦想物化在布娃娃里面;她通过布娃娃,能够比通过她自己的身体更具体地看到她自己,因为她和布娃娃实际上是相互分离的。这种为了在自我与自我之间进行深情对话而成为两个34;我34;的要求。她太着眼于自己了,以至看不到任何事物;她对别人的认识只限于在他们身上看到和她的相似之处;任何与她自己的情况,与她自己的经历无密切关系的事情,都在她的认识范围之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