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进步的意义,也有反动的作用”,什么“有艺术成就,也有时代性局限”,什么“既要借鉴,也要批判”。好吧,既有如此高明的教训,他们写出些什么呢? 自从列宁提出“党性高于一切”,艺术要表现党性,党性指导艺术,而高尔基宣称文学即是人学,与列宁唱对台戏。也许列宁没有这个意思,没料到党性会发展到目前这样的程度。 仅就文学而论,何以苏联也有新的、好的文学作品?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索尔仁尼琴的《癌症楼》,肖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不是写出来吗——这不是问题,倒是我上述论点的解答:凡是得到世界声誉的苏联作品,都是写“人性”,尤其是帕斯捷尔纳克,他是马雅可夫斯基、勃洛克(Alexander Blok)的好朋友。 中国近百年没有文学杰作。所谓继承本国传统,吸收外国经验,都是空话。什么“典型环境典型人物”,还是不知“人性”为何物,只会向怪癖的人性角落钻,饥饿呀,性压抑呀,好像“人性”就只一只胃,一部生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