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顿悟”不置于“渐悟”中，顿悟之后恐有顿迷来。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中有一则《故囚报李勉》，略云：“……李公勉为开封尉，鞫狱，狱有意气者，感勉求生，勉纵而逸之。后数岁，勉罢秩，客游河北，偶见故囚，故囚喜，迎归厚待之，告其妻曰：‘此活我者，何以报德？’妻日：‘偿缣千匹可乎？’曰：‘未也。’妻曰：‘二千匹可乎？’亦曰：‘未也。’妻曰：‘若此，不如杀之。’……”不时瞥见中国的画家作家，提着大大小小的竹篮，到欧洲打水去了。老好人，滥好人，处处徇人之意，成人之美，真要他襄一善举、积一功德时，他笑嘻嘻地挨到角落里，转眼影儿也不见了。致帕斯卡尔 您的《随想录》，开始，我是逐节读，后来，凡涉及上帝的，我像傍晚放学回家的小孩，阵雨乍歇，跳过一汪又一汪的水潭……失传 慈与孝，一对很好的可以日常满足的自私，无奈连这样方便的自私也不耐烦，失传了。祸福论 慕尼黑每月都有几个喜庆日子，可见慕尼黑曾经多灾多难。盖智者往往不败于智者之诈而败于愚者之诈，乃知愚者勿可轻也，且愚人多半是福人——君子远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