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菲建议我来这里的,尽管现在他身处一万一千公里以外的日本,应答着打坐的铙钹(一只钹,后来他邮寄给了我妈妈,就因为那是我妈妈,他要让她高兴)。他看起来像是站在荒凉峰顶,靠着那棵苍老多瘤、已化为坚石的树,为此处发生的一切正名。“贾菲,”我高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荒凉峰啊荒凉峰,我欠下荒凉峰许多,我永远感谢你指引我来到这个地方,在这里我学到了一切。现在,回到城市的悲伤时刻来了,我又老了两个月,而所有那些代表人性的酒吧、滑稽小品表演和坚韧的爱,全都在虚空中上下倒置,愿神祝福他们,可你贾菲和我,我们永远会懂得,噢,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山下的湖在天上的云雾中显现,映照着玫瑰色的光。我说:“神,我爱你。”我仰望天空,也真心如此。“我已爱上了你,神。无论用什么办法,照顾好我们所有人吧!” 对孩子们和无辜的人们也一样。 我遵从贾菲的习惯,他总会单膝跪下,对着即将离弃的小屋做一小段祈祷,他为塞拉斯山中的那座小屋祈祷过还有马林县的其他小屋,他也在启程前对着肖恩家的小屋做祈祷以表达感激。背着包走下山时,我转过身单膝跪在山路上,说:“谢谢你,小屋!”然后加了一句“吁”,咧嘴一笑,因为我知道这座山和这间小屋会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我转过身,往下踏上返回这个世界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