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恋爱,却始终没能处理好孤独与恋爱之间的关系。就像仿佛我没有能力用一件事,来击退另一件事。用一个人来击退另一个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人情的沙漠都在我心中盘踞着辽阔的疆域。它干涸、苍茫、孤绝。而男人在我眼中,则统统归结为我父亲,像我父亲的,及不像我父亲的那一些存在。我爱来爱去爱得最体面的,还是我那个糟糕的父亲,和我们那个早已灰飞烟灭的三口之家。它还在那里,长久被出租给陌生人。我在我们三人曾经虚度的时空中饮食、睡觉、排泄、繁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恋爱,居然仅仅是让我试探性地带入了另一个同呼吸、共命运的可怜人。我不愿细致去想,是因为感到不舍、心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