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接过去毫不客气地咕嘟咕嘟大灌起来。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工作环境最为严醋,Pablo把十罐啤酒和那一大瓶酒全都送给了这个组。矿工们眉开眼笑,马上打开瓶盖就喝起来。其中一个矿工,这会儿才发现我的性别,惊讶地“哎”了一声。他把那瓶96度的酒递给我让我尝尝,我刚想喝,他赶紧阻止我,说得先敬Pachamama,供奉的“大地之母”。我依言将几滴酒酒在地上,这才对着瓶口喝一口。奇怪的是并不如我想象中那般辛辣,居然还是可以入口的。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导游Pablo居然脱下上衣,开始加入矿工们的行列拼命干起活来。他身材健美,姿态熟练,汗出如雨,身体镀上一层油光,在黑暗中亮闪闪的煞是好看。他一鼓作气狂干几十分钟,我们都看傻了。后来才知道,Pablo以前就是矿工,机缘巧合下遇到一位转行当矿井导游的同仁,这才开始学习英语当起导游来。他说当导游赚得不比矿工少,而且没有生命危险,在工作缺乏的波托西算是难得的好差使。可是因为他当过矿工,深深了解矿工生涯的艰辛,所以每当带领游客进入矿井,总不忘为从前的伙伴们出一份力。Pablo自己的父亲也是矿工,这么大年纪仍在井下工作。他说过段时间他父亲会和人合伙开挖一个新矿,他自己也会去帮父亲的忙。在波托西,成千上万的男性都在矿井中工作,极少数人受雇于私营公司,有稳定的工资、医疗保险和退休福利。但绝大多数人都像Pablo的父亲那样选择在合作社工作,与人合伙,自己挖矿,自己赚钱。合作社自然风险更高,但是回报也更大-如果运气好的话。如果一个独立的矿工发现了一个大银脉,他可以自己保留全部利润,遗憾的是中大奖的寥寥无几,大多数在合作社工作的人一辈子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更残酷的是矿工的“一辈子”非常短暂,很多人在井下工作十年便因为事故或疾病死去,波托西的矿工很少有活到50岁以上的-我没敢问Pablo他父亲今年贵庚。我们默默地看着矿工们干活,时不时地需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