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通过拒绝成为受害者而避免成为加害者。此时此刻女性的斗争就只有这种方法了。这种方法意味着不服从,但并不意味着不抵抗。对于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逃的弱者而言,在“服从就是抵抗,抵抗就是服从”(斯皮瓦克)的双重意义下,这意味着挣扎着活下去。 逃出去,活下去。 我想到的是选择难民化。假如国境不会阻止人群的流动,或者说,人群能够实现双向化流动的话,那么就很难从应当攻击的对象中区分出本国国民和他国国民,难以辨别敌人和伙伴了吧。换个角度而言,对于难民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比帝国主义本国更安全,更能免受攻击。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巴勒斯坦居民区设置物理城墙的以色列政府,以及要求自己的国民从伊拉克撤退的某国政府,他们行使着何等强硬的“暴力”啊。 在21世纪的今天,我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所居住的世界居然变得如此野蛮,不仅要刨开30年来一直萦绕不去的坟墓,还不得不谈论如此露骨的物理暴力行为。然而,很难说女性主义在联合赤军事件后得到了足够多的对抗暴力的教训。在加纳所挑战的、田中所应战的历史性尝试之后,在那些将要成为历史,但现实不允许它们成为历史的悲剧之后,我们学到的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