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这本书为民族国家论做出了三项新的贡献。 第一,小熊提出了被民族国家纳入与排除的同时性。特别是他从纳人与排除各自的正面和负面出发进行探讨,从而免于得出“从民族国家中被排除就是歧视”这种武断的结论。国民对国家的权利与义务并不平衡。当纳入的天平向负面倾斜时,纳入也就成了“不亚于排除的压迫”。(小熊,1998:638)围绕着“冲绳、阿伊努、朝鲜”这三个主题,小熊在复杂结构以及诸多人名、历史资料的夹缝中穿梭,但依然能让读者找到方向。这归功于贯穿全书的探讨框架一“民族国家的纳入与排除”。 第二,在划定民族国家边界的问题上,他从双重“他者”的存在这一视角展开论述。所谓双重“他者”可以理解为对日本而言的欧美与亚洲、帝国主义列强与殖民地,以及处于优势地位的他者与处于劣势地位的他者。这种双重他者对于殖民地处境下的人而言也同样存在。作者在后记中提到,他曾考虑将该书的书名定为有色帝国(colored imperialism)。针对近代日本究竞是“欧美的受害者”还是“亚洲的加害者”这一问题,作者皆给出了背定的日答。日本作为一个后来居上的帝国主义国家,其民族国家的形成实际上是在比自己更优越的他者的阴影之下完成的,这也是日本作为民族国家的条件。小熊以近代日本为例,完整展现了近代日本的复杂性。他没有陷入以往论述民族国家的二元思维模式之中,而是选择了一种“三元思维模式”。因此,他也成功跳脱出二元对立思维模式下的论述陷阱。 第三,他根据“身为国民”和“成为国民”的含义重新建立起一套关于边界线的分类体系。他所探讨的核心在于,“身为日本人(日本国民”这一概念其实是没有内在的空壳定义,是通过划定什么“不是日本人”而构成的。小熊接着指出,从这点来说,日本是通过“同化”政策在事后创造出“日本人”这一身份概念的,“同化”政策的作用实际上是率先把有关国民整合的各项制度引进日本本土。我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