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和雪山之间

在雪山和雪山之间简介

作者乔阳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在四川度过,二十多岁的时候,她去了云南,在梅里雪山的飞来寺和白马雪山的雾浓顶村生活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她和雪山间的藏民们生活在一起,听他们讲故事或者说笑话,观察他们,也被他们观察,直到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她和那里的自然生活在一起,感受它们,也 被它们感受,直到成为它们中间的一个。

从海拔2000米的亚热带干暖性河谷灌丛到海拔5000米的高山流石滩,贝母、各类野山菌、高山杜鹃、绿绒蒿、大果红杉……

乔阳在雪山和雪山之间行走,静默,聆听,记录。而现在,她讲述。

在雪山和雪山之间 经典台词/对白

大多数时候,不要任何事物叫醒我,我自已醒来,在天黑尚未转明时。几颗残星,山林黝黑,隐约可见山脉的走向,白马雪山,碧罗雪山,梅里雪山,善于夜飞的鸟群停止了穿越,一点躁动都没有,风在未生起处,河流缓缓,西边是澜沧江一湄公河,东面是金沙江,世界巨大、宁静,包容一切又空无一物。 亲爱的藏族小伙伴在前面的三点钟方向叫我,大约是发现了梭砂贝母,而另一个在十点钟方向召唤我,并用大的石块搭起一个石堆,用来标记某一种植物的位置。我们在场的五个人平均相距200米左右,强烈的风中无法听清对方的喊话,完全一样的砾石滩稍不注意就会走偏,很难找到那一株别人刚见过的植物,用石堆来标注是他们想出来的可爱又有效的办法,当然也可能让我往复行走之后发现并无新意。很高兴的是,我们相互学习,藏族伙伴开始拍花,开始了解这个“宝藏之地”,我也更多地了解当地人对这些植物的命名和使用 雨下得大了,流石滩上的浅灰色的片石反射着白光。我走在最后,假装拍摄无毛寒原荠的小白花,它们此刻和我一样,在无边无际的世界中淋着冷雨。今天之前,它们至少已经经历了上万个冬夏,未来也许还有同样多的时日。我的手上,有好多本不同出版物,以西方植物分类学为基础介绍三江并流区域的植物。但是,没有任何一本是用当地人的语言和思维、编给当地孩子看的、记录他们祖先对植物的见解的,尽管这个族群在这里生活已经上干年。年轻人有时误以为这里蛮荒偏远,努力想要进入“文明”世界。 我羡慕所有的翅果,羡慕所有飞翔的翅膀。我这般的渴望,使鸟儿飞过的天空将因为没有我的飞行而变得残缺。不会走路的植物,也能演化出可以飞行的种子,这让我意外且嫉妒。眼前这些果实,严格地说,只是顺风滑翔,那些可以顺着上升气流飞翔的单翅果显然更有想象力和野心。比如枫树的果实,像螺旋一样打转缓缓降落并不是它们的目标,它们要在起风的时候,以自己独特的结构,御风而上,去到更远的地方单翅飞行,这是人类至今无法做到的事情一一其中少量的一些活下来,开枝散叶,成为先锋种子,拉高了它所属物种迁徙的平均速度。 而我只能坐在这里,飞不了,尽管下午时分澜沧江河谷的热气流极速上升,我也没有翅膀,只能以每小时二三公里的速度继续爬升。这让我微微沮丧。 在密林间,我也可以听到陡峭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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