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表达方式都耗尽了,艺术转向无意义,转向一个私人且不可言传的宇宙。无论是在绘画、音乐还是诗歌中,任何清晰的战栗,在我们看来都理所当然地过时或粗俗。公众即将消失;艺术紧随其后。一个始于大教堂的文明不得不终结于精神分裂症的晦涩 当我们远离诗歌千里之外,仍因突如其来的呐喊的需要而参与其中—这是抒情的最终阶段。只有那些在文字中体会过恐惧的人才会培育箴言,因为他害怕与全部文字一齐垮塌。可叹我们无法回到文字不束缚存在的时代,回到感叹的简洁、愚钝的乐土、习语出现前那快乐的目瞪口呆! 有了波德菜尔,生理学进入诗歌;有了尼采,生理学进入哲学。有此二人,器官的紊乱被升华为咏歌和理念。身为被健康放逐之人,他们自然要为疾病安排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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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唯有假冒的激情、佯装的狂热,才有精神和自尊相关;真挚的情感意味着目中无己。 2、苍白的面色向我们证明了身体有多么理解灵魂。因你的血管里充满着黑夜,人世间再没有你的位置,就像马戏团里不该有墓碑的位置。若说信仰、政治或兽性动摇了绝望,什么都动不了忧郁一分一毫:忧郁只会随着我们的血液一齐停止。迟早,每一种欲望都会遇上它的惰怠:即它的真理……我们的厌恶?——自我厌恶的迂回。 3、如果你的灵魂黯淡,正为光明所烦扰,请勿从事文学。你什么都无法留下,除了几声能被人听懂的叹息,以及关于您拒绝成为自己的可怜碎片。 4、我几乎没有从悲伤中得到仁和想法,因为我实在太爱它了,不允许头脑对它施加影响而使它匮乏。幸福是如此罕见,因为它只有在老年之后才可被触及到,在衰老悖悔之时——而少有凡人有此殊荣。我沉溺于绝对时是个自负者;从中浮出之后便是穴居人。在这个临时宇宙里,我们的公理只不过与社会新闻价值等同。焦虑的人不满足于现实的痛苦,给自己强加臆想的痛苦;对他而言,非现实是存在的,必须存在;否则,他去何处索取他天性所需的折磨的份额呢?问题是否有解决办法,只有少数人关心;而情感毫无出口、无处宣泄、自我消弭,这才是所有人无意识的悲剧,每个人光忍受而不思考的情感之无解。 5、那些不喜欢闲言碎语、轻浮和马马虎虎的民族,他们生活在言辞的夸张里,于人于己都是灾难。他们强调微不足道之事,在次要里加上严肃,在琐事里加上悲剧。 6、各种表达方式都耗尽了,艺术转向无意义,转向一个私人且不可言传的宇宙。无论是在绘画、音乐还是诗歌中,任何清晰的战栗,在我们看来都理所当然地过时或粗俗。公众即将消失;艺术紧随其后。一个始于大教堂的文明不得不终结于精神分裂症的晦涩 当我们远离诗歌千里之外,仍因突如其来的呐喊的需要而参与其中—这是抒情的最终阶段。只有那些在文字中体会过恐惧的人才会培育箴言,因为他害怕与全部文字一齐垮塌。可叹我们无法回到文字不束缚存在的时代,回到感叹的简洁、愚钝的乐土、习语出现前那快乐的目瞪口呆! 有了波德菜尔,生理学进入诗歌;有了尼采,生理学进入哲学。有此二人,器官的紊乱被升华为咏歌和理念。身为被健康放逐之人,他们自然要为疾病安排前程。
E.M.齐奥朗

原作者:E.M.齐奥朗

E.M.齐奥朗简介:

【作者】 E.M.齐奥朗(E. M. Cioran,1911—1995), 法籍罗马尼亚裔哲学家,20世纪最负盛名的虚无主义者。 代表作有《解体概要》《在绝望之巅》《供词与放逐》《苦论》等。 【译者】 蔡羽婷,上海外国语大学文学学士,伦敦大学学院文学硕士, 芝加哥大学罗曼语语言文学专业博士在读。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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