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在离婚之梦中我们正在争执:谁来拥有这只小狗,“暴风雪”。你告诉我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他是某种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和一只腊肠犬杂交的品种。这必须是雄性和雌性的生殖器吗?可怜的“暴风雪”,为什么他是一只狗?他几乎都不碰他的狗食碟子里的鹰嘴豆泥。然后还有别的什么,一个声音。像砾石被移动。或是砂粒?时间的砂粒?然后就是艾里卡带着她的沙球,像时间的砂粒被人格化了。谁来把这一切解释给小狗?“暴风雪”,爹地需要你;爹地的心空落落的,不是因为他要离开妈咪,而是因为他想要的那种爱妈咪没有,妈咪的太多嘲讽——妈咪不愿意在车道上跳伦巴。是否这样就有错。假设我是这只小狗,就像在我童年时的自我之中,极其伤心,因为完全不会说话?还有厌食症!噢,“暴风雪”,做一只勇敢的狗——这些都是物质的;你醒来时将在一个不同的世界,你将继续吃,你将长大,成为一个诗人!生活怪诞不经,无论它怎样结束,总是充满了梦想。我永远忘不了你的面孔,你狂乱的人类的眼睛涨满泪水。我想我的生活已经结東,我的心已经破碎。于是我搬到了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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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按圣方济的教导,我们要弃绝世俗物品,灵魂才能不因得失而烦乱,同时肉身才能轻松地走过山隘,然后我们就必须讨论我们可能在哪里或去哪里行走,继而是第二个问题:我们是否应该抱着目的?我们有许多人反对,激烈地争辩说如此目的对应于世俗物品,意味着限制或收紧,而其他人则说,借助这个词,我们成为虔诚的朝圣者而不再是流浪者:我们心中,这个词转化成一个梦,一件值得追求之物,因此我们通过集中心思,就可能看到它在石头中间闪烁,而不会从旁经过,视而不见;每个衍生的议题,我们都进行了同样充分的辩论,拉锯般的论战,以至于有人说,我们越发欠缺灵活性而更加认命,像士兵投人一场无用的战争。雪落在我们身上,风刮起来时间到了,风雪自然会减弱——之前的落雪处,出现很多花星星闪耀处,太阳从树梢的轮廓上升起,于是我们再次有了影子;这已经发生很多次。还有雨,有时还有洪涝,还有雪崩,我们有些人因此失踪,似乎每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达成协议,行军水壶吊在肩头;然而,那一刻总是错过,因此(多年之后)我们仍处于第一阶段,仍在准备启动旅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变了;我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这一点;尽管我们一步没动,但我们已经改变,也有人说,啊,看啊,我们仅仅从白天旅行到夜晚,既非前行也非横移,我们就已变老,这看起来,古怪而神奇。而坚信我们应该抱着目的的那些人,会相信这本身就是目的,觉得我们必须保持自由以便遇到真理的人,会觉得真理已被揭示。 2、一切都已收拾妥当。你现在人在哪里,就在哪里睡下,早晨就在哪里醒来。大山挺立,如灯塔,提醒黑夜地球常在,也不要忘掉自己。 3、我很快发现自己待在窄桌旁;在我右边,一顿便餐的残余。语言正充满我的头脑,狂热的欣喜与深刻的绝望交替——但如果时间的本质是变化,一切怎么可能变成空无?这是我问自己的问题。 4、他没睡,甚至没有假装在睡。他呼吸得并不匀称:吸气时有点不情愿;他并不想答应自己要活着。呼气时畅快得多,就像国王要放逐臣仆。沉默的下面,大海的声音,大海的狂暴四处铺展,还没结束,还没结束,他的呼吸驾驭着海浪——但她明白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这些是真切的,自然的事就伤害不到她。 5、一个又一个夏天结束了,安慰,在暴力之后;如今要待我好 对我并没有益处;暴力已经改变了我。 6、我已经把椅子拉到旅馆窗前,看雨。宛如在梦中或恍惚中——在爱中,但仍然我一无所求。似乎没必要再接触你,见到你。我只想要这些:房间,椅子,雨飘落的声音,许多个小时,在春夜的温暖中。我不再需要别的;我是全然地满足。我的心已变小;它只要一丁点儿填充自己。我看着雨水瓢泼而下,在变得黑暗的城市之上——你不再被牵挂;我能放你过你需要过的生活。黎明,雨渐渐稀疏。我做些人们在晨光里做的事,我宣判自己无罪,但我走动像一个梦游人。这已足够,这不再与你有关。一座陌生城市里的一些日子。一次谈话,一只手的触摸。再后来,我摘下了结婚戒指。那是我想要的:无牵无挂。
露易丝·格丽克

原作者:露易丝·格丽克

露易丝·格丽克作品: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 《忠贞之夜》
露易丝·格丽克简介:

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ück,1943— ),美国桂冠诗人,202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生于一个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1968年出版处女诗集《头生子》,至今著有十三本诗集和两本随笔集,遍获各种诗歌奖项,包括普利策奖、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界奖、美国诗人学院华莱士·斯蒂文斯奖、波林根奖等。格丽克的诗长于对心理隐微之处的把握,早期作品具有很强的自传性,后...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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