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人的痛苦

所有记忆都是个人的,不可再生产的一它随着每个人死去。所谓的集体记忆,并非纪念,而是规定:这是重要的,而这是讲述事情经过的故事,还配合照片把故事嵌入我们脑中意识形态制造了庞大的图像档案,这是一些代表性的图像,概括人们对重要性的普遍看法,并催生可预期的思想和感情。用做海报的现成照片一原子弹试验的蘑菇云、马丁·路德・金在华盛顿特区林肯纪念馆的讲话、太空人漫步月球一一等于觉片断,如同广播中加插的讲话片断。它们纪念“重要历史时刻”,其醒目不逊于邮票;事实上,那些耀武扬威的图像(除了原子弹爆炸图像)真的变成了邮票。幸运的是,并没有纳死亡集中营的标志性图像。 在一个世纪的现代主义期间,艺术被重新定义,就像任何注定要被供奉于某种博物馆里的东西一样。同样地,如今很多摄影珍品也注定要被展览和保存于博物馆式的机构里。在这类涉及恐怖的档案中,有关种族灭绝的照片的机构化发展最为明显。为这些照片和其他遗物设立公共贮藏室,意味着确保它们所描述的行将继续萦绕在人们的意识中。这就叫做纪念,但事实上远远不只是纪念。 现时不断扩散的纪念馆,是一种对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太人被进行思考及的方式的产物、路撤冷“亚德N”大杀念、华盛顿特区大屠杀纪念馆和柏林犹太人纪、则是这一产物的制度化成果。这场大的照片和其他纪念品被用做水久再环以确保它们展示的事情被记。一个民族的苦难和难的照片,不只是死亡、失败、受害的提物它们还使人想起幸存的奇迹。要使记忆永久化,将不可免地意味着执行不断更新、创造、回忆一尤其是在偶像式照片的烙即的协助下一一的任务。人们希望可以参观以及加深一一他们的记忆。如今,很多受害民族都要求有一座纪念馆、一座庙宇,以便全面地、按编年形式有条不地、有配图地叙述他们的苦难。例如,亚美尼亚人长期以来吵嚷着要在华盛设立一个纪念馆、把亚美尼亚人遭奥斯曼土耳其人灭族的记忆制度化。但是为什么在美国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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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指出有一个地狱,当然并不就是要告诉我们如何把人们救出地狱,如何减弱地狱的火焰。但是,让人们扩大意识,知道我们与别人共享的世界上存在着人行邪恶造成的无穷苦难,这本身似乎就是一种善。一个人若是永远对堕落感到吃惊,见到一些人可以对另一些人施加令人发悚、有计划的暴行的证据,就感到幻灭(或难以置信),只能说明他在道德上和心理上上不是成年人。 2、本雅明回忆童年时代和母亲散步时的倔强,母亲会把无关紧要的行为内容变成对他实际生活能力的测试,因而强化了他本性中笨拙无能(“到今天我都不会煮咖啡”)和极其倔强的层面。“我比实际上似乎更迟钝、更笨拙,也更愚蠢的习惯源自这样的散步,这样的习惯具有一种随之而来的极大的危险性,即它会使我认为比我实际上更敏捷、更灵巧,也更精明。”这一顽固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是,进入我视野中的东西我好像连三分之一都看不到”。 3、美——以及对美的关心——是会带来限制的。 4、把他们的苦难拿来跟另一个民族的苦难并列,等于是互相比较(谁的地域更糟糕?),从而把萨拉热窝的殉难贬为一个例子而已。 5、人类无可救赎地留在柏拉图的洞穴里,老习惯未改,依然在并非真实本身而仅是真实的影像中陶醉。 6、一个人若是永远对堕落感到吃惊,见到一些人可以对另一些人施加令人发悚、有计划的暴行的证据,就感到幻灭或难以置信,只能说明他在道德上和心理上尚不是成年人。
苏珊·桑塔格

原作者:苏珊·桑塔格

苏珊·桑塔格作品: 《论摄影》 《同时》 《在土星的标志下》 《重生:桑塔格日记和笔记》 《恩主》 《心为身役》 《重点所在》
苏珊·桑塔格简介: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年1月16日-2004年12月28日)美国文学家、艺术评论家。她的写作领域广泛,在文学界以敏锐的洞察力和广博的知识著称。著作主要有《反对阐释》、《激进意志的风格》、《论摄影》等。2000年,她的历史小说《在美国》获得了美国图书奖(National Book Awards)。除了创作小说,她的创作了大量的评论性作...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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