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最重要的期望和道德情感,是深信战争是畸形的,尽管可能难以阻止;和平才是常态,尽管可能难以获取。这当然不是历史上人们对战争的看法。战争才是常态,和平是例外。达芬奇知道如何描绘战争时,强调艺术家必须有勇气和想象力去全面展示战争的恐怖。要担心的反而是绘出的效果不够令人难受:不够具体,不够详细。怜悯可引起道德判断,如果怜悯像亚里士多德说得那样,被我们当成对蒙受不幸者的愧疚之情的话。但怜悯绝非灾难性不幸事件中的恐惧的自然伴生物,而是似乎被恐惧稀释(分散)了,恐惧往往淹没怜悯。达芬奇的意思是,艺术家的目光必须不带怜悯。图像必须够震撼,而在这可怕之中含有一种具有挑战性的美。这种理念应用于摄影,是行不通的:在战争摄影中发现美,未免太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