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般失败比较,试图回忆过去就像试图把握存在的意义。两者都使你感到像一个婴儿在抓篮球:手掌不断滑走。“存在决定意识”,觉得只有在意识学习掌握疏离的艺术时,这个说法才是真的;之后,意识便独立自主,并可以决定和忽略存在。我想,学会忽略这些画像是我切断电源的第一课,我尝试疏离的第一步。接着还有很多;事实上,我的余生都可以被视为不停地在回避生命中那些最纠缠不休的方面。我必须说,在这个方向上,我走得颇远;也许太远了。任何表示重复的东西,都变成一种损害,因而必须铲除。这包括文字措辞、树林、某些类型的人,有时候甚至包括肉体痛苦;这影响了我的很多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我得感激列宁。只要是大量的,我便立即把它视为宣传。我想,这个态度,演变成某种可怕的加速度,穿过各种事件的灌木丛,也连带伴随着某种肤浅。还因为回顾比其相反更有益。明天就是不如昨天有吸引力。基于某种理由,过去不像未来那样辐射如此巨大的单调。未来因为其大量,所以是宣传。杂草亦然。不管是什么——谎言、真理,或最有可能的,两者的混杂——导致我作出这个决定,我都对它怀着无比感激,因为这似乎是我的第一个自由行动。这是一种本能行动,一次退席。它与理性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这点,因为自此之后我就一直都在退席,且愈来愈频密。而在写作这件事情上,你累积的并不是专业知识而是没有把握。它只不过是技艺的另一个名称。在这个领域,专业知识意味着末日,青春期和成熟之类的概念混杂不清,恐慌是最常见的心态。因此,如果我诉诸编年纪事或诉诸任何暗示线性程序的东西,那我就是在撒谎。极权主义有某种好处,就是向个人暗示他自己有一个垂直式的等级制,意识高居其上。因此我们监视我们内部正在发生什么事;我们几乎向我们的意识报告我们的本能。然后我们惩罚自己。当我们弄明白这种惩罚与我们发现的内部那个下流坯不相称时,我们便求助于酒精,喝得烂醉如泥。生活的视觉效果,对我来说恐怕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