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术表明,如果我们接受照相机所记录的情形,我们就会了解这个世界。但这与理解正好相反,理解是从不接受世界的表象开始的。理解的所有可能性都植根于说“不”的能力。严格说起来,一个人绝不会通过一张照片而理解任何东西。当然,照片填充了我们关于现在和过去的心象中的空白:例如,雅各·利斯(Jagob Riis)拍摄的1880年代纽约的肮脏邋遢对一些人是生动的教育。那些人没有意识到十九世纪晚期美国城市里的贫困现象与狄更斯描写的无殊。不过,照相机对现实的反映往往是掩盖多余揭露。诚如布莱希特(Brecht)指出的那样,一张克鲁帕(Krupp)的摄影作品事实上并未揭露那种机制。与建立在表面看来如何基础之上的色情关系形成对照的是,理解是建立在视其功能如何的基础上的。而功能在时间中起作用,因而也必须在时间中加以解释。只有叙述性的东西才会使我们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