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想象,如果美国公众见到照片记录下来的朝鲜被摧毁的证据——这是一次生态灭绝和种族灭绝,在某些方面比十年后越南遭遇的更彻底——也许他们就不会有如此一致的共识,全面支持朝鲜战争。但这种假定是肤浅的。公众看不到这类照片是因为在意识形态上没有空间可以容纳这类照片。……美国人能够看到越南人受苦受难的照片,是因为新闻记者在努力获得这些照片时感到有人在支持他们,而这又是因为该事件被数量颇多的人认为是一场野蛮的殖民战争。虽然一次事件本身,恰恰意味着有什么值得拍摄,但最终是意识形态(在最宽泛的意义上)在决定是什么构成一次事件。在事件本身被命名和被界定之前,不可能有事件的证据,不管是照片还是别的什么的证据。照片证据决不能构成——更准确地说,鉴定——事件;摄影的贡献永远是在事件被命名之后。在道德上是否可能收照片影响,取决于是否存在这一种相关的政治意识。没有政治,则记录历史屠宰台的照片就极有可能被当成根本是不真实的来看待,或当成一种令人沮丧的感情打击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