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或散文描述只能是一种严格地选择的解释,照片则可被当成是一种严格地选择的透明性。可是,尽管真确性的假设赋予照片权威性、兴趣性、诱惑性,但摄影师所做的工作也普遍要受制于艺术与真实性之间那种通常是可疑的关系。哪怕当摄影师最关心反映现实的时候,他们无形中也依然受制于口味与良心的需要。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农场安全管理局摄影计划的众多才华横溢的成员(包括沃克•埃文斯、多萝西娅•兰格、本•沙恩、拉瑟尔•李),在拍摄任何一个佃农的正面照片时,往往要一拍就是数十张,直到满意为止,也即捕捉到最合适的镜头---所谓准确就是符合他们符合他们自己对贫困、光感、尊严、质感、剥削和结构的观念。在决定一张照片的外观。,在取某一底片而舍另一底片时,摄影师总会把标准强加在他们的拍摄对象身上。虽然人们会觉得相机确实抓住现实,而不只是解释现实,但照片跟绘画一样,同样是对世界的一种解释。尽管在某些场合,拍照时相对不加区别、混杂和谦逊,但并没有减轻整体操作的说教态度。这种摄影记录的消极性---以及无所不在---正是摄影的"信息",摄影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