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批量生产的敬爱的领袖、庸俗的革命文艺作品和珍贵的文物的摄影影像外,我们还常常见到中国的一些私人性质的照片。很多人都拥有他们的亲人的照片,钉在墙上……一般来说,人们对待相继的方法,是大家为拍照而集合,然后排成一行或两行……在中国,拍照永远是一种仪式,永远涉及摆姿势,当然还需要征得同意。如果某个人“故意追捕一些不知道他来意的群众的镜头”,则他无异于剥夺人民和事物摆出最好看的姿势的权利。 在今天中国,只有两种现实为人所知。在中国,一个被定义为可供辩论的问题,是一个存在着“两条路线”的问题,一条是错的,一条是对的。 我们的社会认为应该有一个含有各种不延续的选择和看法的光谱。他们的社会是围绕着一个单一的、理想的观察者建构起来的;照片则为这一“大独白”尽它们的一份绵力。 中国人获允许的对历史的唯一利用,是说教式的:他们对历史的兴趣是狭窄的、道德主义的、畸形的、不好奇的。 摄影在中国所受的限制,无非是反映他们的社会特色,一个由某种意识形态所统一起来的社会,这种意识形态是残忍、持续不断地冲突构成的。 中国提供了一种独裁的范例,其主旨是“好人”,这种理念把最严厉的限制强加于所有表达形式,包括影像。 中国人对影像(还有文字)的反复强调的功能的重视,鼓舞他们散布额外的影像,这就是描述某些场面的照片,它们显然是不可能有摄影师在场的照片;而这类照片的继续使用,则表明中国人对摄影摄像和拍照所蕴含的意义了解甚微。西蒙·莱斯在其《中国影子》一书中举了“学雷锋运动”的一个例子,这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一场群众运动,旨在通过对一个“无名公民”的美化来反复灌输毛主义的公民理想。这个无名公民叫做雷锋,是一名士兵,二十岁时死于一次平淡的事故。一些大城市主办的“雷锋展览”包括“摄影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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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指出有一个地狱,当然并不就是要告诉我们如何把人们救出地狱,如何减弱地狱的火焰。但是,让人们扩大意识,知道我们与别人共享的世界上存在着人行邪恶造成的无穷苦难,这本身似乎就是一种善。一个人若是永远对堕落感到吃惊,见到一些人可以对另一些人施加令人发悚、有计划的暴行的证据,就感到幻灭(或难以置信),只能说明他在道德上和心理上上不是成年人。 2、本雅明回忆童年时代和母亲散步时的倔强,母亲会把无关紧要的行为内容变成对他实际生活能力的测试,因而强化了他本性中笨拙无能(“到今天我都不会煮咖啡”)和极其倔强的层面。“我比实际上似乎更迟钝、更笨拙,也更愚蠢的习惯源自这样的散步,这样的习惯具有一种随之而来的极大的危险性,即它会使我认为比我实际上更敏捷、更灵巧,也更精明。”这一顽固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是,进入我视野中的东西我好像连三分之一都看不到”。 3、美——以及对美的关心——是会带来限制的。 4、把他们的苦难拿来跟另一个民族的苦难并列,等于是互相比较(谁的地域更糟糕?),从而把萨拉热窝的殉难贬为一个例子而已。 5、人类无可救赎地留在柏拉图的洞穴里,老习惯未改,依然在并非真实本身而仅是真实的影像中陶醉。 6、一个人若是永远对堕落感到吃惊,见到一些人可以对另一些人施加令人发悚、有计划的暴行的证据,就感到幻灭或难以置信,只能说明他在道德上和心理上尚不是成年人。
苏珊·桑塔格

原作者:苏珊·桑塔格

苏珊·桑塔格作品: 《同时》 《在土星的标志下》 《关于他人的痛苦》 《重生:桑塔格日记和笔记》 《恩主》 《心为身役》 《重点所在》
苏珊·桑塔格简介: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年1月16日-2004年12月28日)美国文学家、艺术评论家。她的写作领域广泛,在文学界以敏锐的洞察力和广博的知识著称。著作主要有《反对阐释》、《激进意志的风格》、《论摄影》等。2000年,她的历史小说《在美国》获得了美国图书奖(National Book Awards)。除了创作小说,她的创作了大量的评论性作...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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