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瑞典詩人特朗斯特羅默的詩句:“我受雇於一個偉大的記憶。”記憶有如迷宮,打開一道門就會出現另一道門。說實話,關於為《今天》命名的這一重要細節早讓我忘掉了。有一天我在網上閒逛,偶然看到馮伯伯握煙鬥的照片,觸目驚心,讓我聯想到人生的此刻。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此刻,而這個此刻的門檻在不斷移動。說到底,個人的此刻也許微不足道,但在某一點上,若與歷史契機接通,就像短路一樣閃出火花。我昨天去超市買菜,把車停好,腳落在地上,然後一步一步走動,突然想到二十七年前這一幕:The Moment。是啊,我多想看清楚馮伯伯那沉在煙霧中的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