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娃:更普遍一点儿的问题是:你觉得男性写作和女性写作之间有什么根本的差别?费兰特:我通过我的个人经历来回答你的问题。我从小——十ニ三岁——就非常确信,一本好书必须有一个男性主人公,这让我非常沮丧。这个阶段持续了两年多时间,在我十五岁时,我开始热衷于看那些处于困境的勇敢少女的故事。但我还是继续认为——可以说,这个想法更加明确——那些伟大的小说家都是男性,我要学会像他们那样讲故事。在那个年纪,我看了很多的书,明确来说,我模仿的都是那些男性作家。甚至我写女孩子的故事时,我总是让我的女主人公历经风霜,非常自由,很有毅力。我尝试去模仿男人写的伟大作品。说得更具体一点,我不希望自己像那些女性作家,比如说,像拉法耶特夫人或者简・奥斯丁、勃朗特姐妹那样写作——那时候,我对当代文学知之甚少——我想模仿的作家是笛福、菲尔丁、福楼拜、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甚至雨果。我当时觉得,值得模仿的女性作家很少,她们相对比较弱,男性作家的作品非常多,更引人入胜。我不想把话题扯得太远了,那个阶段对于我来说很长,一直持续到二十岁,对我的影响很大。在我看来,男性小说传统提供了丰富的、构建性的东西,我觉得女性小说缺乏这一点。 埃娃:因此你觉得女性写作根基比较弱吗?费兰特:不是,完全不是。我说的是我青少年时期的想法。后来,我的观点发生了巨大变化。因为历史原因,女性的写作传统没有男性写作那么丰富多彩,但也留下了一些水准很高的作品,有的是非常有创造力的作品,比如说简·奥斯丁的作品。在二十世纪,女性的处境发生了根本变化。女性主义思想和女性主义实践释放了很多能量,推动了更深入、更彻底的转变,产生了很多深刻的变化。假如没有这些女性的斗争、女性主义的文章,还有女性文学、我都无法认识自己,这些作品让我变成了一个成熟女性。我写小说的经验,无论是没出版的还是那些已经出版的,都是在二十岁之后成型的,我尝试通过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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