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兰特:弗洛伊德的《图腾和禁忌》里提到了一个女人,她决定再也不写自己的名字。她很害怕自己的名字被别人获取之后,她的人格会被占有。这个女人先是拒绝写名字,后来事情进步发展,她开始拒绝写字。我不是这种情况:我一直写作,我有意继续写下去。但我必须承认,我看到弗洛伊德写的那个病例,马上觉得对于我是一个启发。我选择表达自己,我展现的东西不应该像磁石一样,把我的全部都吸进去。一个人有权利把他自己、他的个人形象和他的作品在公众中的影响分开。不仅如此,我相信作者不应该再对他的作品做重要补充:我认为一本书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有机体,本身就包含对所有问题的答复。那些真正的书写出来,只是为了让别人去阅读。作者参与的图书推广活动,总是倾向抹去这些作品,还有阅读它们的必要性。在很多种情况下,作者的名字、形象和观点要比这本书还要出名。不仅在当代作家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幸的是,对于古典作家而言情况也是一样。最后我想说,我的私人生活和公众生活都让我比较满意。我并不需要新的平衡,我只是希望有一个隐蔽的角落,可以写作,没有别人的监视,也没有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