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都特别痛恨这种为情而死的故事。我想,一个女人进入迷宫,一定要随身带着一条防止迷失的线。我一直很确信,每个新城市的错误都在于它的根基,就是希望建成一座爱的城市,不是迷宫,没有痛苦,也没有阴谋,而是一个愉悦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潜伏的愤怒和危机。一座可以建成的女性城市,一个可以抵消过去的未来的城市,也可能无法和自己进行彻底清算。把女性经历的恐惧放进一个括号里,这是一个便捷的方法。把女性想象成怀有美好情感的动物,总是彬彬有礼,也许这在给自己打气时很有用,对我们在政治方面获得成长有用,但在文学上却不一样。女性的敌意、抵触和愤怒应该被展示出来,和那些慷慨仁义的情感放在一起。这是文学的工作,我们应该在内心挖掘,靠近去讲述这些情绪,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不管有没有埃涅阿斯,有没有忒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