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整个晚上最让我吃惊的人。他说,历史的这一页快要翻过去了,从客观上来说——他说“客观”这个词时,语气里充满了讽刺——革命的一季现在已经日薄西山了,而且会把曾经作为风向标的阶层全部抹去。“我不觉得。”我提出了反对,但只是为了挑衅他,“在意大利,一切都很活跃,充满了斗争精神。”“你不觉得,那是因为你对自己很满意。”“才不是,我很抑郁。”“那些抑郁的人不会写书,那些幸福的人、旅行的人、恋爱的人才会写书,他们说呀说,说呀说,他们确信自己说的话都会派上用场。”“是这样吗?”“是的,那些话真的会派上用场,但只是在很短的时问里,其余时候,只需要随便说说,信口开河,就像现在,要么假装一切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假装?你是一直都掌控着一切,还是在假装?,“为什么不呢?假装一下很正常。我们想搞革命,就搞了革命,我们在混乱之中,也发明了一种秩序,我们假装知道事情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你是在做自我批评吗?”“是呀,文采很好,句法也说得通,前后也很连贯,出现这个状况有前因也有后果,对所有人都有一个交代,事儿就成了。”“这行不通了吗?”“哦,行得通,特别行得通。面对任何事情,从来都不会迷失,没有任何感染的伤口,缝合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伤疤,没有任何让你害怕的小黑屋,这真是让人感到安慰啊!只是忽然间,这个伎俩己经不管用了。”“也就是说?”“莱农,叨叨叨,叨叨叨,意义已经脱离语言了。”但他还没说完,他又围绕着这句话说了很多,都是自嘲或讽刺我的话。他嘀咕了一句:“我说了多少傻话。”然后就沉默下来,听我们三个人说。让我震动的是,假如西尔维亚遭受暴力的痕迹己经彻底消退,弗朗科几年前遭受的殴打,让他的另一个身体和精神还渐暴露出来了。他不停起身去厕所,他有点儿跛,但不是很明显,他发红的眼眶里装着一只 义眼,看起来要比另一只眼晴更凶,他的一个眼睛是活的,但因为抑郁而交得灰暗。尤其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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