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整个城区最难听的话来骂人,被人骂,我威胁别人,被别人威胁,然后我反唇相讥,这是我受训练学会的邪恶的语言艺术。那不勒斯教给我的东西,在比萨可以用得上,但我在比萨学到的东西,在那不勒斯却用不上,而且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是一种障碍。那些文明用语、修饰过的声音和外表,我从书上学到的语言,还有在拥挤的地方表现出的礼节,都会让我被绑住了手脚,都是我没办法摆脱的事情。在去圣约翰的公共汽车上,我暂时把我的新身份带来的骄傲和温文尔雅放到了一边——我以满分毕业,我和艾罗塔教授一起吃饭,他儿子是我的男朋友,我在邮局有一点儿钱,在米兰我受到了重要人物的接待,这些狗屎一样的贱人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重新拿出了以前的本领,我感觉自己充满力量,根本无法假装若无其事,通常这都是我在城区内外的生存之道。挤在拥挤的人群中,有好几次我感觉有男人的手在摸我,我马上理直气壮地破口大骂,说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那是我母亲,尤其是莉拉最擅长说的。我骂得那么夸张,当我从车上下来时,我很确信有人会从车上跳下来,把我杀了。

Copyright ©2024 句子摘抄本  |   豫ICP备2024103639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