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触及她的心灵,这股阿摩尼亚气味,墙外小孩的哭声都触及不了。所有这一切的存在都是她漠不关心的,它不在近处,也不在远处,而在他处。黑夜中当当响了九下。她一动不动。不再有钟点,有日期,有时间和地点。在那边,羊羹已经冻结了。在那边,一座舞台上正在排演《罗萨兰德》,可是无人知道罗萨兰德躲在哪儿。在那边,一个人挺立在城墙上,向着火红的太阳举起纵横恣肆的双手。一个静止不动的永恒,其中可能也有她的一份,但是霎时间,世界仅是一连串瞬息即逝的图像,而她的手是空的。她朝福斯卡看看。还有谁的手比他的更空呢?他们在一块台阶上坐下。石头是热的,小昆虫嗡嗡叫。雷吉娜说话时,公园里充满了幽灵。一个小女孩穿了件长裾裙在沙地上散步;一个细高个儿的少女在垂柳荫下,背诵着嘉米叶那段祈神降灾的台词。太阳在空中斜了,雷吉娜继续说个不停,盼望着融化在空气中的小精灵复活一会儿,在那些去世的孩子身上曾跳动过她自己的这颗心。“总是同样的努力,同样的失败,’他不胜厌倦地说。‘他们总是一个跟着一个做同样的事。我也像其他人一样,重新开始了。这就停不下来了。”她孤身只影的越过塞纳河,朝着红色楼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