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这里,”我说,“我是活的,我爱您,我痛苦。在悠悠岁月中,我再也见不着您了,再也不会有您了。” 除非做上全世界的主人,否则要进行任何认真的改革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自己有罪才那么竭力否认他们。您想一想,”我说,“你们声称有权在自己内心追求真理,并高声宣扬这个真理,谁还会阻止疯子、狂热分子去大喊大叫他们自己的真理?现在你们看,产生了多少宗派,造成了多大危害。” 我一度也相信地球是无限的,离开符利辛根时,还希望能以永生的精力去开拓这个无限的地球;我曾经喜欢站在山巅上,脚下是一片云海,通过一条云隙窥测一块金黄色平原;我曾经喜欢从山口俯视一个新的峡谷,钻进两旁是峭壁的隘道,登上人迹不至的小岛;但是现在,我知道每座山后面,都有一个峡谷,每个峡谷都有一个隘道,每个洞穴都有岩壁;地球是圆的,是单调的:四个季节、七种颜色、一块天空、水、植物、一块时而平坦时而凹凸的地面;到处是同样的厌倦。 我厌恶那些老年人,他们觉得活了这一辈子,象一块大蛋糕那样圆而丰满。我厌恶那些青年人,他们觉得前途无量;我厌恶所有人脸上流露的这种兴奋聪明的神气。 “不会的,”她高声尖了起来。”你若是个会死的人,我会在你心中活到世界末日,因为你的死对我就是世界末日。而现在,我要在一个永远没有末日的世界上死去。” 我望着阳光照耀下的茅草,底下是长满蛆虫的人肉在发酵。为人类、自由、进步、幸福而死,为卡尔莫那而死,为帝国而死,为一个不属于他们的未来而死,为最终不得不死而死,白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