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我要您做宇宙的主人,但是宇宙是不存在的。” 我站起身,满房间走动。我上一夜没有合眼,两条腿发麻。现在,我完全懂了:卡尔莫那太小了,意大利也太小了,而宇宙是不存在的。 “说起来多么方便!”我说,“眼前的牺牲算得了什么?宇宙在未来的尽头。火刑、屠杀算得了什么?宇宙在别处,永远在别处!它哪儿也不在,有的只是人,永远四分五裂的人。” “是罪孽使他们四分五裂的,”皇帝说。 “罪孽?” 这是罪孽?还是疯狂?还是其他什么的?我想起了路德,奥古斯丁僧侣,在烈火中歌唱的再浸礼派妇女,安托纳,贝娅特丽丝。他们身上孕育一种力量,是我的理智无法预测的,保护他们来对抗我的意志。我说: “有一个异端僧侣是给我们烧死的,他临死前对我说:唯一可做的好事,是按照自己的良心行动。真是这样的话,统治世界是徒劳的,谁对他人都无能为力,人的好与坏只取决他们自己。” “唯一可做的好事,是拯救人的灵魂,”查理说。 “您认为能够拯救他人的灵魂,还是您本人的灵魂?” “天主见怜,只是我本人的灵魂,”他说。 他把手按在额上。 “我以前认为,应该由我用暴力来拯救他人的灵魂,我就错在这一点:这是魔鬼的一种诱惑。” “我要使他们幸福,”我说,”但是他们的心是无法接近的。” 我不说了,我听到他们节日的欢呼,他们流血时的号叫,我听到先知埃诺克的声音:”应该毁灭存在的一切!”他讲道中反对的就是我,反对我是因为我要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天堂,在那里每颗沙子都有它的位置,每朵花都有它开放的时候,但是他们不是植物,也不是石头。他们不愿意变成石头。 “我有一个儿子,”我说,”他选择了死,因为我不让他有其他的生活方式。我也有一个妻子,就因为我把一切给了她,她一生在度死日。还有一些人是给我们烧死的,他们咽气的时候还感谢我们。他们要的不是幸福,他们要的是生。” “什么叫生?”查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