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在所有年轻母亲身上,都有一种惊话的好奇心。看到和抱起一个在自己体内形成,从自己身体生出来的小生命,是一个古怪的奇迹。可是,母亲在把一个新生命投到人间的不同寻常的事件中,确切地占有多大分量呢?她不知道。没有她,这个生命不会存在,而他离她而去。看到他出世,同她截然分开,她又惊讶又悲哀。几乎总是感到失望。女人希望感到他属于自己,如同她的手属于她一样肯定:然而,他的一切感受都封闭在他体内,他是不透明的,看不透的,分隔开的;她甚至认不出他,因为她从未见过他;她没有和他一起经历怀孕:她和这个陌生的小东西没有共同的过去,不,这是一个新来者,她惊奇于接受他时自己的冷淡。在怀孕的遐想中,他是一个形象,他是无限,母亲在想象中扮演未来的母性;如今,这是一个有限的小个体,他确实在那里,是偶然的,脆弱的,索取的。他终于在那里,非常真实,这种快乐混合着他不过如此的遗憾。 正是通过喂奶,许多年轻的母亲克服了分离,在她们的孩子身上重新找到一种动物性的亲密关系;这是比怀孕更累人的劳作,但可以使哺乳的母亲延长做孕妇时“度假”、平静和充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