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真的丈夫才会以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妻子服从他的意志,随心所欲地34;塑造34;她。巴尔扎克说:34;妻子是丈夫制造的34;;然而他在后面几页又恰恰说了些相反的话。在抽象的逻辑领域里,妻子确实往往屈从于男性的权威;但一碰到所真正关心的事情,她就会暗地里顽强地反对他。童年和青年时代对她要比对男人的影响深刻得多,因为她被紧紧地束缚在个人历史的范围。她常无法摆脱她早年获得的东西。丈夫可以把自己的政治观点强加于她,但绝不可能改变她的宗教信仰或迷信信念。她尽管获得了新的见解,尽管鹦鹉学舌地嚷嚷着原则,可是对事物仍保留着自己的特殊观点。其他女人也可能表现出类似的支配意志,经常藐视丈夫的容貌、能力和赚钱的本事,或者只以现金收入评估他们的工作。这些策略都是用来对付身为主要的主体的男性的,其目的在于极力否认他的超越性。男人喜欢认为女人在做阉割他们之梦,但实际上她的态度是暧昧的:与其说她想废除男性,不如说她想羞辱男性。更准确地说,她希望剥夺男人的设计和未来。当丈夫或孩子生病、疲倦,沦为纯粹的肉体,仿佛只是众多东西的一个,如同坛坛罐罐一样需要照应时,她最为自鸣得意。她把沉重的、富有肉感的手放在生病的丈夫身上,是为了让他感到他只不过是个肉体而已。女人希望男人不是一个表现主体的身体,而是一个纯粹被动的肉体。她反对生存,只肯定纯粹的生活;她反对精神,只肯定肉体;她倾向于对男性事业采取一种帕斯卡尔式的古怪态度,和他一样认为,34;男人的全部悲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能安静地呆在他的房间里34;; 她喜欢把他关在家里。一切非直接有利于家庭生活的活动都引起她的敌意;当伯纳德·帕里西致力于发明一种新珐琅,而把家具当成燃料烧掉时,他的妻子勃然大怒,至今世界上没有这种珐琅不也是挺好的吗?但通常女人希望一面34;控制34;她的丈夫,一面反抗他的支配。她与他斗争,以维护她的独立性,又与世界其他人斗争,以维持让她注定依附的34;处境34;。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