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对这部历史投以鸟瞰式的一瞥,我们就会从中得出几个结论。首先是这个结论:整部妇女史是由男人写就的。同在美国一样,没有黑人问题,这是一个白人问题;同样,“反犹不是一个犹太人问题,这是我们的问题”;因此,妇女问题始终是一个男人的问题。要求女人作为生命,肉体和内在性,作为他者出现的理论,是男性的意识形态,绝不表达女性的要求。大多数妇女对命运逆来顺受,不想做出任何行动;企图加以改变的女子不想封闭在她们的特殊性中,不想使它获胜,而是想加以克服。当她们进入世界的进程时,是采取男人的观点、跟男人保持一致。对于做出了能与男人媲美的业绩的女子,社会体制拥有的力量会超越一切性别差异加以颂扬。伊莎贝拉一世、伊丽莎白一世、叶卡捷琳娜二世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是君主。大多数女英雄都是古怪类型的:女冒险家、特立独行的女人,是由于她们命运的特殊性而不是她们行动的重要性才显得与众不同的;因此,贞德、罗兰夫人、弗洛拉·特里斯坦,如果人们把她们与黎塞留、丹东、列宁相比,就会看到,她们的伟大主要是主观性的:这是典范的形象,而不是历史的经手人。伟大人物从群众中产生,他被时势载着走:妇女群众处在历史的边缘,对她们每一个人来说,时势是一个障碍,而不是一个跳板。为了改变世界面貌,首先必须牢牢地扎根在其中;但牢牢地扎根在社会中的女人,却是屈从于社会的女人;除非被神力选中——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表现出和男人一样能干——雄心勃勃的女人、女英雄都是怪人。女人直到开始感到自身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才出现了像罗莎·卢森堡、居里夫人这样的例子。她们光辉地表明,不是女人的低下决定了她们在历史上的无足轻重,而是她们在历史上的无足轻重,使她们注定了低下。凡是利益背面总有负担;但如果负担太严重,利益就无异于束缚;今日对大多数劳动者来说,工作是一种讨厌的徭役:对女人来说,这种徭役没有使她得到具体社会尊严、作风自由、经济独立的补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