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舍弃了他们正当的范围的人,改变的不过是他们的周围环境,而非他们的本性。他们并没有获得所进入的那个范围要求的思想或激情。情感力量......在时空范围上同物理能量的力一样有限。小小一个杯子,造出来为了装这一点便只能装这一点, 再多就不行了.伟大的激情是留给伟大的灵魂的,伟大的事件只有与之水平相当的人才能理解。在剧中他们遇到哈姆雷特时,他正脚步踉跄的,肩负着一个令他那种气质的人苦不堪言的重任。死去的人全副披挂的从坟墓里出来,强加给他一个对他来说太伟大又太渺小的使命。他长于幻想,却要他去行动。他有诗人的天性,却要他费尽心思解开俗人们前因后果的纠缠,面对的是生活的现实功利,对此他一无所知, 而不是生活的理想本质,对此他又知道多多[ 1 5 8 a ]。该怎么办他毫无主意, 而他傻就傻在装疯卖傻[ 1 5 8 b ]。刺杀恺撒的布鲁图借疯癫为外衣, 遮掩他毅力的尖刀、意志的利剑,但是对哈姆雷特来说, 疯癫不过是一副掩饰软弱的面具。通过扮鬼脸说怪话[ 1 5 8 c ] 他借机拖延。他同行动周旋,就像艺术家同理论周旋。他让自己侦探监视自己应该采取的行动,听着自己的话知道这些不过是“ 空话、空话、空话” 而已。他非但不努力成为自己历史的英雄,反而尽力要成为自己悲剧的观众。他对什么都不相信,包括他自己,而他的疑虑又帮不了忙,因为这不是出自质疑的态度,而是由于意志上的进退失据[ 1 5 8 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