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电话的男人,女人换谁都无谓;同样,对于女人,对方也不是一个特定人格的人,只是-个符号。这个道理,男人当然完全懂,但他还是会因为有女人愿来而得到安慰治愈。这时,男人想要确认的,不过是自己的名声权力的符号效应。我当时的感想是,男人的性倾向已经异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吉行淳之介的小说《砂石上的植物群》(1985)中有个情节:一个郁闷消沉的工薪族走投无路,便去找娼妓,在女人身上发泄“类似愤怒的感情”。其实,娼妓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发泄“类似愤怒的感情”而存在的。在吉行看来,女人就是一种不但不反抗,反而完全接受,甚至转换为自己的快乐的、方便无比的东西。女人被男人当作发泄郁闷愤怒的垃圾场,可如果那是女人自已想要的,甚至还很享受,男人就不必背负罪恶感了。而当女人“不再痛苦,发出欢喜的呻吟”时,男人又在心中感叹“女人这东西真是妖怪魔物”,由此将女人放逐到未知的世界里去。这样,男人便把女人双重地他者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