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得·波伏娃写道,女人不是生来而是变成的。那么变成女人的呢?是通过接受“女人的范畴,通过自认“我,一个女人”而变成的。语言世界先于个体而存在,每个人都只能后来降生于那个先已存在的语言世界里。语言不是自己的东西,属于他者。“女人”的范畴在自我诞生之前已经存在个体从他人那里接受“你是女人”的指名。“对,我是女人”当个体如此自我定义之时“女人”就诞生了。正如阿尔都塞所言,当一个人回应“喂,那个女人”的质询(interpellation)时,女人的“主体”就诞生了。……人在成为女人的时候要先将“女人”这个范畴所背负的历史性的厌女症姑且接受下来。如果满足于这个范畴所指定的位置那么“女人”就诞生了。可是女性主义者,就是对那个指定位置感到不满、对厌女症不能适应的人。所以,不存在不是从厌女症出发的女性主义者。做一个女性主义者就意味着与厌女症的纠葛和抗争。没有厌女症的女人假如那种女人真的存在的话)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成为女性主义者。有时会听到有女人号称“我从来没有拘泥过自己是女人这回事”这种说法其实应该翻译成“我一直在回避与厌女无的正面抗争”。将“女人”这个强制的范畴改变为选择“解放”的关键应该就在其中。